囚徒们(2 / 2)

可是,如果任由眼前这个男人活着回去……他会带着另一艘更可怕的维摩那回来吗?

到了那时,阿逾陀,还有他的女儿会怎么样?

“水……”

那位王族的声音近乎变成了哀求,他十分虚弱,根本无法起身。显然,他早已毫无还手之力。帕万近乎是本能地回到了早已坍塌的木屋内,找起了储水的罐子……

他的屋内一片狼藉,瓶瓶罐罐也碎了一地。在他找到水罐前,他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清脆的回响让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那是原本被他挂在墙上的镰刀。

第二天的战斗,阿逾陀守备军难得地以微小的优势扳回了一局。

回到城内后,坚战不断赞叹着二弟怖军在战场上风卷残云的英姿,原本对这场战争并不乐观的众人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可是,等待他的除了夹道欢迎的群众……还有沙鲁瓦王身首异处的尸体,以及一位浑身是血,手持镰刀的男人。他唯一的女儿跪在他脚边泣不成声,一边恳求原谅,一边表示自己愿意替父亲接受任何惩罚。

那个男人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

他无法开口。

他也不打算解释自己是怎么想的。

因为从他动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

而事情远比他想象得要复杂。

现在,不仅是他,连坚战也面临着一个两难的抉择。

惩罚眼前的男人,将沙鲁瓦死在阿逾陀的事情如实相告。

亦或是……将此事隐瞒下去。

坚战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做出决定。

这位刹帝利在战场之外,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战争之外的人杀死。显然,他们已经违背了战争的规则。

“殿下认为,这位父亲有错吗?”

头戴孔雀翎的雅度王子突如其来的发问竟会让坚战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沙鲁瓦王在已经无法还手的情况下,在战场之外,被本不应参与此战的人杀死。

杀死他的人,有没有错?

一个想要保护女儿的父亲,在女儿的性命可能遭受威胁的情况下做出的行为,有没有错?

如果有错,那么,谁有资格去惩罚呢?

自己这个正法之子,可有这个资格做出判断?

“现在把沙鲁瓦王归还回去,这一城的百姓会是怎样的下场,殿下再清楚不过吧?”

奎师那冷酷的质问让坚战冷汗直流。他的脑海里竟回响起了那位异邦之王的话。

‘所以,婆罗多的王子哟,你没退路了。必要的时候,你甚至得弄脏自己的手。这座城内成千上万活生生的人,他们的命和你坚守的教条比起来,孰轻孰重,你必须做出选择’

君子殉名,贪夫殉财,皆视自己为君子,视对方为贪夫。

自诩正法化身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从看到自己第一眼的时候,那位贤王就已经看清了自己虚伪的本质。不敢染污自己的手,哪怕一败涂地,哪怕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人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陷入困境,也要成全自己的君子之名。可到头来,这就够了吗?

“如果殿下执意要将沙鲁瓦王的尸体归还,那么,就说是我杀的吧。我已经脏过一次手,再来一次也一样。”

奎师那缓缓走向了那位两眼无神的父亲,从他满是血污的手中轻轻取下了那把镰刀。污浊的血迹染黑了他金色的手环。

‘那么,你的结论是……这场囚徒困境注定会导向同一个结果,因此,这些规则并没有意义。’

‘……我只知道,换作是我会怎么选择。’

“奎师那……”

一直缄默不言的般度王子按住了他沾染上鲜血的手臂,那漆黑的双眼睛里不再有任何犹豫。

“稍后,就在阿逾陀的广场……我将亲自为沙鲁瓦王举行火葬。”

双方制定的规则,从这一刻起,便已经开始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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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爱葛莎:我不管,反正讲不讲武德这事都不赖archer!

贝兹:……你护短能不能有个限度?

爱葛莎:ncer,我问你,如果难敌是一开始出于劣势的那一方,并试图通过一些打破规则的方式改变战局,你会不会指责他,说他这不对那不对的?

迦尔纳:不管吾友难敌做出了怎样的选择,我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他,并努力为他赢得胜利。

网友“畏有不在好气啊”点了个赞。

网友“罗泰耶的酥油蛋”点了个赞,并转发朋友圈,还贴出了自己和迦尔纳的合照。立刻获得了99个赞。

(朋友圈里没难敌的)爱葛莎:你看,教授,换作ncer也会这么做的!所以说,这根本不赖archer!

阿周那:…………

爱葛莎:archer怎么看上去更委屈了……

ps:其实本来打多门城的沙鲁瓦王也是在从维摩那里弹射出去后被葵花剃头的,所以这里葵花说沙鲁瓦是自己杀的也算是世界线收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