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将这件事,发到了其他地方,对么?”聂石年原本温和的脸,突然变得冷峻。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本就湿冷的氛围,温度似乎也骤降了好几度。
“没有没有,我只发到了群里。因为说好的三百万没有兑现,我自然就不去散播了。”宋子木回答。
堂堂赌协白鸽,说出去的话却突然爽约,这倒是挺符合他目前的现状。
赌协被毁,所有资金被秘密清算。白鸽虽然贵为元老,但手底下能动用的资金,也少只有少。
换句话说,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不方便出来活动,要办的事情只有差人来办,但钱不够,只能爽约。
聂石年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开了手。
宋雄被掐的用力咳嗽,老命都丢了半条,难受的不得了。
“知道这个下面是什么么?”聂石年将手套摘下,重新收入怀中。
宋雄一怔,转脸望向已经出现的几个黑洞:“是,之前的军火库?”
“你自己跳进去,能求个痛快。”聂石年语调平稳。
“啊?”宋雄没明白。
“还包括你们。”聂石年环视了其他人一眼,同样没什么情绪变化。
适才刚松了口气的众人,再次提心吊胆起来。
“不是,这事情不是都已经搞清楚了么?为什么还牵连到我们?”有人起疑。
但他的话才说一半,脚下的椅子突然一空,还没来得及尖叫,他就彻底堕入了黑暗中。
其他人都吓疯了:“叔,这底下黑咕隆咚的,不知道有多深,你快想想办法啊!”
宋雄也想想办法,但……
“能不能,跟您商量一下?”宋雄口干舌燥,“这金陵城,我熟。您要是想找人,我可以略尽薄力,那个白鸽……”
“我会自己找。”聂石年打断他,双眼笃定。
毫无商量的余地,宋雄已经在对方的双眸中,感受到了冷漠的杀意。
“好吧,我来。”宋雄疲惫的闭上双眼,“我只求,冤有头债有主,您不要为难宋家的其他族人。”
但这微不足道的话,根本没来得及传入聂石年的耳朵,他就已经飘然而去,离开了仓库。
“父亲,你要干什么?”面对着步步走来的宋雄,宋子木浑身发麻。
“孩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过愚蠢,自己害了自己!”
宋雄说完,狠下心咬了咬牙,一把揪住宋子木的脖领子,直接冲向了那敞开的黑洞。
“啊——!”
饱受摧残的宋子木,只来得及叫喊一声,就堕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叔,不要啊!”众人大惊。
这宋雄太狠了,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敢往下推,对待外人,还不得跟玩儿似的。
“我会跟你们的父母好好解释的!”
“……”
迈着沉重的步伐从仓库中走出来,宋雄银发翻飞,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美好的一天即将展开。
可,他的儿子呢?
宋雄的车行驶到高速路口时,其刚刚呆过的仓库方向,传来了轰隆一声滔天巨响。
全金陵的老百姓,几乎都能在家中看见,郊区方向那朵突然腾起的蘑菇云。
猩红,猎杀,如同火山爆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