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聂石年非凡的记忆力,见某人一眼就能立刻记住他的名字和脸之外。
还有一个心酸的原因,那就是他们都是他的兄弟。
今天见面还好端端的,说不定下一次见,就是天人永隔。
聂石年想在他们好的时候都记住他们的名字,这样哪怕有一天真的遭遇不幸,他们也不是无名氏,英雄冢上也有名有姓。
“聂将,我们集体敬您一杯!”一人起身提酒,连带着其他人跟着都站了起来。
楼上楼下,几十桌的人全体起立,目视聂石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聂石年也将自己的酒干了,双手下压,示意大家都坐。
“如果你们再这样一波一波的,我怕会吓到这里的服务员。”聂石年朝墙角看了一眼,见一名服务员正满眼崇拜的盯着他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有号召力的人谁没见过,但有如此号召力,能让各行各业的精英欢聚一堂,还对其尊重有加的人,倒是独一份啊!
“是我们唐突了!”方东余连忙示意大家坐下,做事要低调。
“这么多年未见,看大家混的都很不错,我很欣慰。”聂石年嘴角勾动,“不如说说都在什么领域发展,日后我要是有个什么事情,也好让你们行个方便。”
虽说是玩笑话,但这种话从聂石年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大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堂堂建威将军,有事情直接说话就好了,行个方便之类的话,又从何说起?
“聂将说笑了,我们算什么发展?不过是在各自的领域混口饭吃,跟您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哪里话,我们根本就没法跟聂将去对比!”
“对对对,我瞎说,我瞎说。”那人拍了拍嘴巴,自言不该。
眼看本应欢闹的气氛,大家却始终有种上下级的关系,怎么都放不开手脚,聂石年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大家分开时间太长,有了隔阂么?还是我在这里,反倒让大家束手束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道不该。
的确,当年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聂石年虽然是长官,但他平易近人,把部下当亲兄弟,从来没有长官的架子,和大家始终相处愉悦。
这才分别了没几年,这些弃军从商的兄弟,在他面前却凭空多了份陌生,实在令人唏嘘。
“聂将别这么说……”方东余赶紧回话,意识到用词可能不对,立刻纠正,“不,今天没有上下级,您不是聂将,是大哥!大哥问话,是干什么的就说干什么的,别那么多拘束!”
一听这话,这些也和聂石年有同感的兄弟们,立刻展露笑颜。
“行,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也别拘着。我先来,我现在继承了家业,在一家不大的贸易公司里当个小老板。”
“我在一家国企当了个高管,每天业务忙的要死,还是想念咱军部的生活。”
“我在中学里教书,每每看到那些半大小子,就想到曾经的咱们。”
“只有我是个扑街么?每天居无定所,奔波劳碌,早上和晚上都可能不在一个城市。”
“哦?”聂石年挑了挑眉,倒是对他的职位颇感兴趣。
“大哥别听他胡说。”那人身边的人推搡了他一下,“他现在老厉害了,是个经纪公司的签约艺人,正在上升期,接了好几部电视剧。每天在各个剧组之间穿梭,能不居无定所,奔波劳碌,早晚不在一个城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