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貌，龙精虎猛。其形，硕大无比。其声，振聋发聩。其魂，荡气回肠！

老刀神的心中，猛然一震。

当他再去看面前的年轻人时，眉眼间多了几分敬畏的神色。

此人的道行，远不止传说中的九道境那么简单。

他早就已经凌驾于十道境之外，至于具体多少，自己才疏学浅，眼界不高，根本无从估计。

总之，在他这个年纪，却能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成就，基本已经脱离为人的境界了。

称之为神，似乎并不夸张。

“我想劳烦你说清楚，什么叫，我颠倒黑白，不知好歹？”

苍龙之下，聂石年又恢复成了双手负后的姿势。

眼下他倒要看看，这位近乎九十岁高龄的老刀神，是如何诠释这八个字的。

在老刀神眼里，又是什么人，才不属于颠倒黑白，不知好歹。

“想听解释？正好，你也欠我一个解释。”

话说到这份儿上，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老刀神干脆伸手入怀，将一物掏出，直接撇向聂石年。

“这个，你也给我解释一下。”

不是别的，正是军部高层收到的，来自庄易白特殊通讯机发出的密信。

那张水下通道竣工当日，聂石年和冷凤河同时出现在某一处的照片！

“这哪儿来的？”聂石年不解。

“你应该给我解释，你为什么和这些人在一起，而不是追问照片的来历！”老刀神声音浑厚，气吞万里如虎。

“来历当然要追问。因为只有知道出处，才能知道是谁伪造的照片信息。”聂石年将照片一甩，不置可否。

他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明摆着，是有人栽赃嫁祸于他，打算将他也拖入这滩浑水。

“你的意思是，这照片是伪造的？”老刀神嗤笑一声，态度严谨，“它来自军部特派调查员，庄易白的特殊通讯仪！他和魏伟民，都是军部高层，下派到江临，调查你的特派员。但是不久前，一个被毒死，一个下落不明，庄易白出事前，拼死将这些东西传递到军部来。”

老刀神提到这些，痛心疾首：“我倒想听听，惨遭意外的调查员，传递的是对你不利的信息，他的死，你又该怎么解释？”

“我无话可说。”聂石年觉得无语，“我不知道特派他们俩去调查我的人，出于什么目的。但我聂石年，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老刀神讪笑一声，“你敢说，你的终极目标，不是九门总督吗？年轻人，做人要一步一个脚印。你虽然悟性极高，但若走偏，与群众背道而驰，终归会沦为笑柄，坚持不了多久的。”

“九门总督？”聂石年微笑道，“我不知道，你这番言论是否受到某些人的影响。但我可以很明确的表示，如果不是有人急得跳脚，天天跑到我面前送死，我现在早就回到江临，继续过上平静安稳的小日子了。”

“什么九门总督，于我而言，不过是羁绊蹩脚的绊脚石，谁稀罕？”

身怀十道境之上，却扬言自己不为名利。

这，有可信度么？

自古男人走南闯北，无外乎功名利禄，后代儿孙。

可面前这少年，当真一身仙气，淡定坦然。

在他身上，武望虓甚至看不到一丝邪恶之风。

唯有浩荡的凛然之气，萦绕周身，久久不散。

难道，这之间真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