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石年笑了笑:“不久,只求一个答案就走。”
“那你的问题,恐怕老和尚得好好参透参透了,哈哈哈哈!”空灵散人摸了摸大光头,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将聂石年超越了过去。
愈加陡峭的崖壁,在两人看来却如走平地,不多时就到达了山顶。
山顶之上,坐落着一座古旧的寺庙。门上没有牌匾,寺庙无名无姓,也鲜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三年了,这里一点都没变。”站在门口,聂石年由衷感慨。
“变与不变,不是站在这里就能看清的,得走到里面来看。”空灵散人做了个请的姿势,招呼聂石年进来。
此时,杜逍遥已经烫好了一壶好酒,同时沏好了一壶好茶。
“有茶有酒,今天你我可以促膝长谈。”空灵散人笑道。
他虽为出家之人,但酒肉皆沾。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和尚,在过往的近十年时间里,成为了聂石年军部生涯时唯一的指路明灯。
他教他减少杀戮,静心凝神。
他教他琴棋书画,修身养性。
他说他虽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要初心不改,善始善终。
曾几何时,狼脊山一战,战事惨败。他最好的兄弟一一战死,唯有他一人负伤回归。
空灵散人为他治伤,这一呆就在无量山间待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间,他们吃喝同住,却鲜少谈话。空灵散人知道,皮肉之伤虽痊愈,但难治心头恶疾。
于是,在他怀疑人生,甚至怀疑自己之际,空灵散人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如果改变不了别人,就改变自己。你已经站的足够高了,如果能下山而行,前路必将宽阔无边。”
几乎走进死胡同的聂石年,茅塞顿开。
打那之后,他告别空灵散人,只身回到生他养他的那片故土,并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凌天雪。
现在回想起来,既是宿命,又是承蒙空灵散人的点拨,才让他有幸遇到了今生最为重要的女人。
自此之后,连续三年,双方并未谋面。
而今,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午夜,聂石年不请自来,空灵散人冥冥中已经猜到,他又遇到了瓶颈,需要人来点拨了。
当即,他将一茶一酒分别倒入杯中,推到了对方面前。
“让你选一个,你选哪个?”
聂石年垂头,踟蹰片刻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想饮茶的,但你犹豫了。”空灵散人笑了笑,“此番前来,如果老朽没猜错,你该是为国事奔波吧?”
聂石年苦笑着摇摇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如果此刻,我没到你这儿来叙旧,应该是站在军部述职科在宣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