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林渊好说歹说，以自己五颗将星的身份地位，替他说了好话，缓和了这件事。

表面上，聂石年虽然对他有些不满。但这么多年的宽容与照顾，还是令他颇为感动。

眼下，突然见他失了一条胳膊，聂石年的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杀气凭空而起，可达日月。

“别这么激动，听我慢慢说。”林渊倒是颇为看开，“来，先喝杯茶。”

“喝个蛋的茶！”聂石年虎目暴起，“老子过来不是跟你喝茶的！到底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告诉我，我亲自过去，横推他的老巢！”

气吞干云，豪气冲天。

他还是三年前的那个他，热血沸腾，重情重义。

林渊抚摸着那支断肢，突然哈哈一笑：“我现在突然觉得，断了一条胳膊，却能把你的豪情壮志给激发出来，值了！毕竟，单凭我那墨墨迹迹的苦口婆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你重燃斗志，满血复活呢！”

“林渊，你再废话，咱俩朋友都没得做！”聂石年双眼一眯，直视林渊。

“就是这个眼神，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林渊忍不住连连点头。

号称军中虎狼的聂石年，向来以凶狠眼神著称。他就像草原上一匹孤狼，每每被他的目光锁定，对方绝无豁免机会。

而上次与之相见，林渊只看到一个平静的聂石年。

虽然说话语气还是那么冲，但眉眼间，总是少了什么东西。

林渊回来之后反复思索，得出一个结论：他像落入凡间的天使，被人间的烟火气沾染太重，所以忘却了自己本来的使命。

更通俗的说，他更接地气，更有人情味儿了。

这固然好，但放在军人身上，弊大于利。

聂石年是英才，少年成名，一炮而红。他有绝对的实力，带兵打仗，凯旋而归。

而不是窝在一个小城市里，每天儿女承欢膝下，夫妻比翼双飞。

他是鸾凤，就该有个鸾凤的样子，才能腾飞更远。

上次见，让林渊心里直犯嘀咕。现在的聂石年归队，他是否还有绝对的实力，重展雄风？

但刚才，当林渊再次与之对视时，之前的种种猜测，全都烟消云散。

他还是他，并不会因为沉寂太久而失了光芒。

他是一头睡狮，过往三年，它贪恋尘世暖床。但现在，这睡狮醒了，便可一鸣惊人！

“你要再这样，我真走了。”聂石年作势起身，就要离开。

“哎哎，别走啊！你怎么着都得允许我这受伤的中老年人，调整调整情绪吧？”林渊笑道。

聂石年白了他一眼，重新落座。

“其实这次，是我亲自带兵去的边境。”林渊开诚布公，看到聂石年想要接话，连忙用手制止，“我知道你要问，那么多将领在，为什么我会亲自上阵，对不对？”

聂石年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这次势力压境，不光突然，还实力强劲。”林渊叹了口气，“军部派出三支队伍前去驻守，都没能成功。包括老陈在内的几名将领，都不敌对方实力，牺牲了。”

“为了避免更多伤亡，我便亲自上阵，企图一举歼灭他们！”林渊摇了摇头，话锋一转，“但很可惜，我老了，实力和胆识，远不能和过往相比。现在的我，配不上五颗将星的殊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