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石年笑,态度温润谦和,并看不出有太多锋芒的模样。
如若不说,无人能够想象,这般岁月静好的年轻人,竟曾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一旁的乾淼淼看得有些入神。
此时的聂石年,被夕阳的余辉勾勒着,棱角分明,英俊不凡。
她从未见过如此笔挺俊朗的男人,更不知自己刚刚被什么附了身,竟然把他与那个讨厌的黄有琛,联系到了一起。
“光想想你就血脉喷张,那现在真对弈,岂不是要倒地不起了?”路诚在旁观战,打趣道。
“哈哈哈,陆少校丞,你还是这么幽默!”乾中云不由哈哈大笑。
虽然他与二人年纪悬殊,但曾经在一起的岁月,每每念及,都是一番感慨。
犹记得,聂石年的棋艺,打遍军部无敌手。但寂寞时,还是会耐着性子,与这帮臭棋篓子杀上两盘。
路诚起兴致了,就在一旁观战,还时不时说上几句牙碜话,调节气氛。
不过,今天的聂石年,似乎下的过于温柔,少了些许犀利之气。以至于乾中云,有机会跟他下了十几手,依然还能游刃有余。
停顿间,聂石年捏着棋子,双目定格在棋盘上,久久未落子,似乎在思索。
一旁的乾淼淼,适时的为他倒了一杯茶,面色有些红润道:“加油!”
此举,让乾中云微微皱眉,看了女儿一眼。
要知道,自己的棋艺,在聂石年面前,无异于老叟戏顽童。
将军不吝切磋,不过是闲暇之余打发时间的方式罢了,若他想赢,分分钟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但自家这傻丫头,竟然傻乎乎的跑到聂将面前喊加油,归根结底,恐怕是这丫头少女心萌动了。
但她可曾知道,对方乃天之骄子,就算尚未婚配,也绝对轮不到她头上。
此举,不过是跳梁小丑,自讨没趣罢了。
当即,乾中云干咳一声:“淼淼,还不退下?聂将是无意与我这把老骨头动真格的,真要玩真的,你爹我早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啊?但是这棋局,明明是父亲占了上风啊?”乾淼淼不明所以。
她对棋局略知一二,眼看棋盘上满目黑子,说的好听点,是乾中云占据上风。
说得难听点,是聂石年几乎完败。
处处都是死棋,就算再厉害的高手,恐怕也难逆转局势。
其实乾中云也这么想,但他不敢盲目表态。
今日的聂石年,与当年所比,棋艺似乎有所退步。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因为今天的事情所影响的。心中有事,难免就心不在焉,手里的棋,自然也会受到干扰。
对此,乾中云感觉有些棘手。
现在白子越来越少,虽然聂石年棋艺高超,但难免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一旦这局被自己赢了,乾中云实在不知是喜是悲。
自己工作失误,现在又赢了聂将的棋局。
这要是惹恼了对方,一旦怪罪下来,他乾中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该你了。”
聂石年思考良久之后,落子,并及时提醒乾中云,不要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