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之,乾中云就蔫了下去。
聂将今天既然来到这里,跟他提及此事,就说明已经有充足的证据,证实自己的话。
而他乾中云,作为现任海关关长,对此事非但毫不知情,在聂将查出之后,还是这样一副目瞪口呆的态度,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我马上查!”乾中云收敛神色,顺势拨通了电话。
“杨彪,你进来一下。”
不多时,一个年轻的男人,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老师。”
“这批报关单,你去查一下。每道手续都要查,不要放过一处。”乾中云叮嘱道,“另外,带咱们的人过去几个,盘查城郊那个废弃仓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我眼皮子底下玩灯下黑!”
杨彪拿着报关单,一脸懵逼:“老师,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批报关单有什么问题吗?”
乾中云刚要说话,一旁的聂石年插嘴道:“你先去查,别的不要过问,查到什么过来汇报就是。”
杨彪皱了皱眉。
他从未见过聂石年,这家伙年轻气盛的样子,让他很不爽。
要知道,这里可是他的工作单位。他杨彪的身份地位,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命令自己的人,除了自己的老师,根本就没其他人。
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这里对自己指手画脚,装大尾巴狼?
“师父交代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只不过某些人,没到一定地位,最好闭嘴,不要对别人吆五喝六!”杨彪不满道。
“混帐!”乾中云的脸色都白了,“杨彪,你说什么胡话呢!坐在这里的人,是我的上上宾客,你竟然敢用这个态度跟他说话!道歉!”
杨彪吓了一跳,刚刚的事情他没赶上,自然不知道聂石年在乾中云的心中,地位是何等的举足轻重。
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老师的话,杨彪不敢不从。
当即,他嘟哝一句:“对不起,我这就去办。”
旋即,快速离开了关长办公室。
“聂将,实在抱歉,老朽一把年纪,教育出来的后生晚辈,却都这么无法无天,说出来真是惭愧!”乾中云尴尬摇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圆。
“刚刚那个人,是你的学生?”聂石年似乎更加关注杨彪的身份。
“是的。说起来,杨彪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从毕业之后,就一直跟着我,已经十几年了。”乾中云说道。
“最得意的门生。”聂石年咧嘴笑了笑,话锋一转,“他查东西,应该也不会这么快。棋瘾犯了,杀两盘?”
乾中云眼前一亮:“行啊!想当年在北野,咱们一上一下,可是没少厮杀!”
当即,乾中云对女儿点了点头,对方立刻从柜中拿出一盘棋来。
选棋,摆盘。
聂石年笑了笑,礼貌道:“长者为先。”
乾中云诚惶诚恐:“聂将,论资排辈,老乾怎么都不敢在您面前自称长者,您这是折煞我了!”
“老乾,今天是普通切磋,不关乎军部规矩,你放轻松。”聂石年微笑道。
但话虽这么说,毕竟曾经是对方下属,这次又因为自己的工作失误,而让聂将亲临,乾中云可不敢随意怠慢。
“好,那就我先。”乾中云顺势说道。
对弈正式开始。
乾中云先下第一手,聂石年紧随其后。一来二去,双方似乎都找到了当年在军部对弈时的场景。
“真快啊!这一晃分别都将近十年了,老乾每每想到与聂将对弈时的场景,就不由浑身毛孔炸立,血脉喷张!”乾中云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