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为止。
聂石年不再久留,阔别林渊后,返回住处。
“聂总,您回来了。”小四揉了揉略显惺忪的眼睛,老远就迎了上来,“下午装修队来过了,已经恢复如初!”
“辛苦了。”聂石年点了点头。
“额,那个……”小四欲言又止。
“怎么?”
“下午我看少夫人一直在户外,情绪不太高。”小四细心提醒。
“睡一觉吧,我自己上去。”聂石年贴心吩咐。
“没事聂总,这是我的职责,我不困!”小四答道。
聂石年笑了笑:“这是我的命令。”
“额,是!”小四喜出望外。
像他这种普通出身的小保安,尤其是给上流权贵服务,没少受过白眼。
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土豪,根本不把保安当人看,脾气一上来,是各种辱骂嘲讽,轮番上阵。
但像聂石年这样,体恤员工的老板,小四还是第一次见。
老话果然没错,越是有本事的人,越不会在小事上大动肝火。但一旦他们爆发,就非常人能够阻挡。
聂石年正是这种人。
打开房门时,屋中一反常态,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但若细闻,能闻到浅浅的花草香。
这不符合凌天雪的作风。
这丫头向来胆小,开灯睡觉,已经成为常态。
尤其是,搬到这么大别墅住之后,她喜欢把大部分灯都开着,这样灯火通明起来,才显得有人气。
有时候,聂石年有些自责。
兴许自己兴致勃勃的搬过来,没有问凌天雪的意思,有些草率了。
毕竟,有时候凌天雪,需要忍受自己彻夜不归。
虽然山下的安保十分安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但山上的她,终究要面对一个人独守空房,且这空房,还如此幅员辽阔。
聂石年打开灯,打算先洗个手,再去房间看看凌天雪。
谁知,灯一开,却发现凌天雪躺在新换的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漆黑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她白皙的肩膀上,显得更加楚楚可人。
仅露的半边脸上,还有些许未干的泪痕。
她哭过,肯定还哭了很长时间。
以至于,哭着哭着累了,不知不觉就睡在了客厅里。
聂石年一阵心如刀绞。轻轻俯下身,将她拦腰抱起,打算安顿到房间里睡。
“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么?”凌天雪幽幽转醒,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因为哭过,略有些肿起。
“我那是气话,再说我不回来,我去哪儿啊?”聂石年嗔怪道,“倒是你啊,现在是冬天哎,怎么就在客厅里睡了?多凉。”
“把我放下来。”凌天雪掖了掖鬓角,有些见外的要求道。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吗?”聂石年并未松手。
“没有。”凌天雪别过脸去。
其实,她觉得自己没资格生气。毕竟,是自己家那糟心的家人,才把聂石年精心布置好的家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