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石年笑,并未开口反驳。
罗刚顿了顿,问道:“你这个将军,是真的假的?”
“真的。”对待家里人,聂石年从未想过隐瞒什么。
一个身份而已,根本不足为奇。要是他们早问,早就知道答案了。
“我听说,有些人毕生都当不上将军。你小子到底立了什么汗马功劳,这么年纪轻轻,就提拔到了现在这个程度?”罗刚探着脑袋,对儿子的事情非常上心。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平凡生活的普通人。”聂石年熟练打着转向,没用多久,就回到了草河村的村口。
罗刚让郝凤玲母女先行回去,他独自一人留下来,非要再叮咛两句。
但两支烟下肚,该说的话也没说,反倒把自己呛得连咳了数声。
“告诉过你多少次,烟这种东西,要少抽,会得肺癌的。”聂石年叮嘱道。
罗刚听话的将烟掐灭,挠了挠头:“对待自己的儿子,想说的话反倒说不出来了。”
其实他要说什么,聂石年懂。
“罗家对我的恩情,我没齿难忘。”聂石年幽幽转头,目光深远,“只是,我一直把罗莹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份感情,就算到死,也都不会变。”
罗刚叹了口气:“就没别的进展了?大莹子现在婚也没结成,你在那家又始终抬不起头,倒不如两好并一好……”
“爸,莹子一定会找到对她真正好的人。到时候,我再给她办个更加盛大的婚礼。”聂石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摆了摆手,“走了。”
这小子,从小到大都这个臭毛病。
不想继续的话题,向来就是从不给面子,当断其断。谁说都不好使。
看来罗家,是真的没这个命高攀啊。
罗刚无奈的看了聂石年一眼,撇了撇嘴:“那几天后的家宴,你记得来。”
这罗家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自打记事起,聂石年的印象中,每年都要举办一次家宴。
届时,但凡与罗家沾亲带故的人,都会来参加。满打满算,足有两百多人。
这么多人在一起,难免会有人嚼舌根。而罗刚一家,几乎每年都会成为笑柄。
只因为,他家混的最惨。
且不说经济上是最差的,就说连个儿子都是抱养的,也足够让那些人品头论足这么多年了。
聂石年想到这些就有些头疼,刚要拒绝。
谁知。
“今年你务必得来,我罗刚也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儿子如今有多么出息!”
炫耀攀比的事情,聂石年不屑于去干。
以他现在的身份,放眼整个江临,都没有能够与之比肩的人物。
不过,既然罗刚开口了,聂石年也不忍拒绝。
“家宴是什么时候?”
罗刚顿时喜上眉梢:“五天后。”
五天后。恩,足够搬入新家,把一切都安置妥当了。
“好,到时候你发时间地点给我。”聂石年望着罗刚习惯点烟的双手,蹙了蹙眉,“明天我派人送只电子烟过来,把烟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