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肖跃最终以众生之力毁去前者的肉身。历经磨砺后,他们又在主宰之石内灭掉其的神魂。
对诏言而言,她必须变得更强。
唯有如此,才能稳固巅峰的位置,才能彻底抹杀屈辱的过往。而在梵天苏醒之前,她也要通过对规则的理解去不断吞噬,以便尽快将扶生与厄生之力合二为一。
这些,肖跃都懂。
存在的终极目的或许就是继续存在,如果梵天真得醒来,诏言要确保自己有能力杀了对方。
所以,她必须趁着人们还相信的时候,把所谓的圣战推行下去。
“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其他的路。”
肖跃把一块儿甜饼放在其面前的小盘里,缓缓说道:“或许,我有办法杀了梵天,同时也能保全你辛苦得来的力量。”
“……”
诏言,没有看甜饼。
她站了起来,视线落在了窗外。
将扶生与厄生之力合二为一,或许能够杀死梵天。但如果连其确立的种种规则也要一并毁去,最稳妥的办法依旧是焚世之焰。
---一把火,将一切烧得干干净净。
问题是,肖跃怎么办?
主宰之石内,厄生的神魂曾经说过,肖跃存在的目的就是去送死。他在人间经历了这么多,对许多人和事产生了深刻的情感。
情感越深刻,便越愿意为其而死。
厄生的话或许是恶毒的嘲弄,可也确实揭示了某种残忍的真相。肖跃变得越来越强,那么当他真得来到天外,用焚世之焰烧蚀梵天时,其十有八九也会死去。
毕竟,他是梵天的指骨所化。
本体不在,指骨亦荡然无存。
这是很简单自然的道理,诏言当然能够想明白。她望着青州的残垣断壁,却执拗地不肯开口。
肖跃叹了口气,说道:“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你能不能相信,我已经有了办法。它或许并非万全之策,但也算是个方案。”
“……”
诏言回头,看了他很长时间。
她折磨过他、利用过他,可内心深处的矛盾唯有自己最是清楚。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似有若无、却又最是磨人的心绪,她又怎么会坚持让他陪自己做与玉琉璃做过的事。
何况,主宰之石内,她亲了他。
她怕他即将死去,怕无法自此逃离,怕今生再也没有机会,也怕他始终透过自己怀念着别人。
于是,她便不管不顾地亲了他。
肖跃说道:“总之,我们先不要打仗。”
“封印的力量越来越弱,梵天随时会真正醒来。天外还有什么我们都不清楚,现在应该团结起来制定方案。”
---他自认这几句话说得无甚错误,可诏言的眸色却蓦然幽深。
肖跃清楚,那是其发怒的前兆。
可即便是发怒,她的声音也没什么波澜。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难道仅凭你做得这几块甜饼?”
诏言淡淡说道:“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我们的立场迥异,甚至还曾想过要杀死对方。”
肖跃眉梢微挑,说道:“我什么时候想过杀死你了?我好几次险些死在你的手下,却又何时对你动过杀机?”
“……”
说这话的时候,他确实是忘了对大师兄讲过的事。
诏言也不可能知道那些事,但声音依旧越来越冷。
“我知道你的玉儿在转生泉里。”
她说道:“她伤得太重,如果想要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便只能借助合适的身躯。你保全我,保全这个世界,就是想要你的玉儿重临世间。”
“可如果她成为了主人格,那么我将如何?”
“如果‘我’不再是‘我’,那么这和死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