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我？”肖跃的眉梢越挑越高，他将寒如梦的香脂水粉塞进储物戒里，说道：“你谁啊？为什么要挑战我？”

穆提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而是非常坚定地给出了第二个答案：“因为，你不配成为圣女的武侍。”

“你的嫌疑很大，很有可能是谕示中的黑暗之子。圣女虽然保下了你，但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什么方法迷惑了她。我虽然无法反抗圣女的意志，但却能够证明一点：那就是，你根本没有成为圣子的资格。”

“何以见得？”肖跃抱着双手，问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

穆提缓缓说道：“圣子要为圣女遮风挡雨，历代圣子在挑战者面前从无败绩。可是，你将败在我的手上，而我也要通过这个方式告诉所有真神的子民，碣方部的碣罗，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冒牌货。”

说着，他将一枚玉简扔了过来。

肖跃一把接住，又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将其高声读了出来：“七天之后，演武场一战？”

“是的。”穆提看着他的眼睛，沙哑的声音异常清晰地响起：“我知道你还没有突破到元境，但在圣女的指导下，每一名圣子的实力境界都会提升得非常快。我给你七天的准备时间，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输得太难看。”

“不用。”

穆提话音未落时，肖跃已把玉简甩了回去。他走到宽敞的长街正中，说道：“现在就打。而且，输的会是你。”

这条长街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人们看着两名修行者摆出了对战的架势，登时兴奋异常。而且不知为何，消息传得极快：几乎就在肖跃和穆提踏上长街的一刻，十多名骑兵登时赶了过来。他们围成了一个圆圈，将看热闹的群众挡在外围。与此同时，附近的一座茶楼中，赤云将军和一名道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对席而坐，神色异常阴沉。

“白云祭司这么快就按纳不住了，要通过碣方部的少子对圣女出手？”

赤云将军微讽说道：“只要碣方部的少子今天输了，那么她便更加可以大肆宣扬圣女遇人不淑，已被黑暗彻底蒙蔽了双眼。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说服了穆提出手。那家伙一心修道，居然愿意搅合这些事？”

“这不是搅合不搅合的问题。”

中年道人倒了一杯热茶，将其推至赤云将军面前，说道：“这是关乎我族前途与命运的大事。圣女执意要选择碣罗，我们这些主将无法改变她的决定。但即便是圣女，也要顾忌民意---如果碣罗无法获得胜利，那么他自然而然地要受到民众的质疑。到了那个时候，那小子又有什么资格成为未来的圣子？”

“穆提是元武境，碣罗是央武上境。源木，你们这样做，未免太无耻了些。”

面对赤云将军的指责，唤作源木的道人仅仅是微微一笑。

他说道：“就像是穆提刚才说的，历代圣子在挑战者面前从无败绩。我记得，有一代圣女的圣子，曾经战胜了高出其一个半境界的对手。何况，赤云将军你，不是也对这个碣罗心存疑虑嘛？如果你真得非常支持圣女的决定，早在穆提回城之前便会拦住他，又何至于在这儿和忠于白云祭司的我喝茶呢？”

听了这些话后，赤云将军没有立刻回答。

一片沉默中，他看向了窗外---其清楚地知道碣罗的身份是假的，而在他看来，圣女慧眼如炬，自然也不会被蒙在鼓里。那么，她又为什么要护着那个可疑的少年？

复杂的情绪，在赤云将军心中发酵。

这些人心思各异的时候，肖跃只是平静地看着穆提。

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是任何人都没能察觉之际，寒如梦已消失在了街对面的一座宅子里。她先前说过，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用肖跃出手。可穆提的挑战似乎并不在此范围---其毫不关心，便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已踪迹全无。

“出手吧。”

肖跃也懒得去管这些，他对穆提说道：“一刻钟之内打不赢你，就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