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孙镇东离开后,肖跃没有询问失败的后果。从江先生严肃的表情中,他已经读出了很多东西---很久之前,也许是几百甚至几千年更久,醉翁和某个不知名的家伙定下了赌约。不管他是认真的,还是酒后妄言,但既然赌约开始实行,便是关乎自己这位新老师颜面的头等大事。
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没有丢脸,这份光荣的战绩自然也不能断送在自己身上。
可是,万一输了的话…
会被逐出第七脉?会承受醉翁更严酷的怒火?还是…
便在思绪起伏不定之时,肖跃猛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他眼睛一亮,心中骤然升起无限希望---
“不许偷奸耍滑。”
江先生看着肖跃,再次读懂了他的想法,其认真说道:“师弟,师兄知道你会夺生之斩,也知道它可以削减别人的寿元,让你学会对方的招数。可这样一来,赌约便失去了当初的意义---我们要证明的,便是第七脉的弟子皆是一法通万法的天才,只要我们去学,那么就一定比旁人学得快。”
肖跃的眉头,登时拧得极深。
他十分痛苦地说道:“师兄,可我真得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
江先生拍了拍其的肩膀,耐心劝解道:“老师在刻刀上附着增加重量和痛苦的符咒,正是要选出心性坚韧之人。你既然能坚持下来,那么便证明你有足够的毅力。”
“师弟,三周的时间,足够你精通一种制毒的门道,并且胜过孙镇东。”
话虽这么说,可肖跃心中并未有多少信服之意。
他想了想,又试探性地问道:“师兄,老师不在,那又是谁来教我呢?”
“自学。”
江先生说道:“当初我和你大师兄,都是自学成才的。”
“……”
肖跃,险些惊呼出声。
要在制毒一道上胜过浸淫已久的孙镇东不说,还不能得到师兄的指点。他本就不喜欢摆弄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石,此刻竟不由生出了异常挫败的情绪。
“师兄,恐怕我真得做不到。”
肖跃十分坦陈地说道:“硬逼着自己去学些旁门左道,本就十分痛苦。如果看书的时候无人指点,我十有八九会睡着。”
江先生,不由叹了口气。
“海叶宗任何一脉,所学皆是博大精深。老师当初定下的挑战,也确实有不合理的成分。后来,其他诸脉亦达成共识,他们不要求我们全面取胜,但至少要在一个方面比其做得好才行。”
“而所谓制毒,也包括很多种法门。”
“正如我先前所说,你只需将其中一类研究透彻,就有胜过孙镇东的希望。”
“……”
肖跃,心情稍安。
有了线索,便要强于大海捞针。可这仍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原因很简单,抛开丹药本身的难度不说,挑战的决定权在对方手中。如果其恰好出了一道自己一无所知的考题,那又该如何是好?
“每一门知识中,都有融会贯通的地方。”
江先生耐心说道:“在精研之前,你总要通读纲领。而无论孙镇东做什么,你都可以从基础的知识中找到应对方案。”
“……”
还是那句话,说来容易做来难。
肖跃很想问问,当初大师兄是如何学会弹琴的。可也就是这时,江先生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说道:“师弟,我没时间和你多说了。”
“我新收了一名弟子,今天便是她来正式报道的日子。”
“您…收徒?”
肖跃有些愕然,片刻后才缓过神来。第七脉收徒,这是何等重要的事。可为什么这次事先没有一点儿风声?
“也是最近才刚刚确定的。”
江先生温和说道:“师兄随老师远游,没有时间教导弟子。老师说,这件事由我去做再合适不过。”
“可即便是我的弟子,仍不可居于河滩之上。你的这位师侄平日里住在海叶宗中,每天会来修行三个时辰。”
“原来是这样…”
肖跃点了点头,正要询问江先生的弟子究竟何人。便在这时,河滩上一阵清光闪烁,光芒内隐隐有传送之力扩散---
紧接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