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我也有些困意,将头抵在他的头上,就开始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没眯到两分钟,就被陈一统高亢的声音吵醒。
“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吓得一下子惊醒,“啊,你怎么回来了?”
再一看,他的身后居然还俏生生的跟着一个人,那人风韵犹存,徐娘半老,脸上竟然还带着一点娇羞,不正是刘婶吗!陈一统刚才那句话也就是冲着她喊的。
“这、这什么情况?”我不明所以的问道。
刘婶一眼瞥见我,脸一下子红了,“哟,这里怎么还有个小姑娘,咦?那不是你家雁之小子吗?处对象啦?都带回来了,好事将近了哦?”
陈一统似乎察觉到陈雁之的不对劲,摸索着走到我身边,“雁之怎么了?”
“正在退烧,虚弱得很。你快开门让他进去休息。”
陈一统听了,也有些着急,连忙在身上摸钥匙,摸出来之后,往锁眼里捅了好几次都没打开,刘婶嗤笑一声,挤到陈一统的身边,抢过钥匙,一下就把门打开了。
陈一统怒斥,“你这娘们儿,你干什么!”
刘婶抓住陈一统的手,把钥匙重新塞回他的手心,又将他的手捏了一把,风情万种的说道,“你说干什么,帮你这个死瞎子开门哪!”
我简直惊呆,昨夜刘婶追我们的时候,那喊声简直犹如河东狮吼,可是现在她却又嗲又软,听得我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陈一统显然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哼了一声,往里走去。
未免卷入他们没有硝烟的战争,我连忙将陈雁之扶起来往里走去,刘婶一进门,就钻到了灶堂里忙前忙后,并没有来骚扰我们。
我趁着这个空档,赶忙将我们离开之后发生的事告诉了陈一统。
陈一统皱眉,“竟然有人当着你们的面破了惊尸?”
我点点头,“宛如的尸体现在就在外面,刘婶在这里,我不敢弄进来,陈雁之的意思是就地葬到后面。”
陈一统啐了一口,“这小子,把老子看好的棺材地都给卖了!”
我吞了口口水,心想陈雁之幸亏现在昏睡着了,要不陈一统恐怕要提拐杖揍他。
“对了,刘婶是怎么回事?”
陈一统一听到刘婶两个字,头皮都麻了,“哎,别提她!她干嘛去了,赶紧去给我把她赶走!”
陈一统的话刚说完,刘婶就从灶堂里端出一碗热粥,又炒了两个小菜送到桌子上,“老瞎子,快吃一点东西垫垫肚子。昨天夜里我犯胃病,多亏你发现了,给我守了一夜,要不我一个寡妇,说不定现在小命已经……”
刘婶说着,眼角眉梢都是情意,语气中却也带着淡淡的无奈和孤单。
我立刻明白了,刘婶吃了健忘草,已经忘了昨夜发生的事了,而陈一统骗她她昨夜胃病,所以自己才守着她,她独身过了这么多年,哪里能够不渴望家庭的温暖,不渴望一个男人的肩膀和怀抱呢?陈一统虽然又丑又瞎,却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帮助了她,她那颗沉寂了多年的红心又开始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