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逼我,是我自愿的。
楚长歌声音很轻很轻,但掷地有声,透着字字珠玑的铿锵。
她把夜冥拉到椅子上,摁着坐下,然后退到他三步之外,八天的时间,我希望你能陪我演一场戏,娶我,我离开之后罪恶之都的东部,我会交到你手里。
夜冥扣着桌边的手指用力,五指收拢,泛白的指尖生生将桌边抠掉了一大块。
木屑飞扬着落在地板上,连同夜冥被翻搅成肉沫的整颗心一起。
心里的疼,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全是麻木的滋味。
你是在和我做交易?
夜冥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像是被冰封住了,还是在拿你的命求我?!
楚长歌一早就知道他会发怒,毕竟,平时夜冥在她面前表现得再如何温厚从容,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嗜血与桀骜。
他绝非是什么善茬,真若是如表面那般,也不可能在短短数年使西部的疆域扩充了十几倍。
北部和南部被他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所有人都认为夜冥会对东部下手,事实上夜冥确实也下手了。
而在楚长歌成为东部的领导者楚皇后,夜冥手下的人马却像是人间蒸发般,一夜间消失了,再不曾进犯过东部。
若你想,就权当是吧。楚长歌的嗓音,透着哀凉。
我娶,可以,但是我要知道原因。
尖锐的木刺刺进夜冥的掌心,血珠滴滴哒哒地往下流着,他却恍若未觉,只居高临下地看着楚长歌,有种睥睨的味道。
他眸子里藏得很深的,是浓郁得快要溢出来的心疼。
楚长歌便没瞒着,把故事中前世的版本隐没掉,只说要用九溪海棠的果实去救一个人。
而她不能让这个人前来纠缠她,打断九溪海棠的果实成形。
这个人,是你深爱的男人吧?
暗恋中的男女,对于这些事,似乎格外的敏感。
仅凭楚长歌三言两语,以及她希望他娶她几件事,就足以让他猜出一切了。
是。
如果不是因为要我帮忙,你根本不会告诉我你生命垂危濒死,也不会来到我面前见我?
是。楚长歌再次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如果我要是不答应你,查出那个男人之后直接要了他的命,你会恨我吗?
楚长歌闭了闭眼,她不想让事情走到这一步,但是事情推着人前进,有时是真的不由她选择。
是。
你还真是个绝情冷血的女人。
夜冥来来回回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把胸腔中的郁气呼吸出去,忍住了想要掐住楚长歌脖颈的冲动。
楚长歌没说话,她欠夜冥的太多了,从幼时认识了他之后,每次楚长歌在罪恶之都的学院练武时,夜冥都会早早地等在那里,赶走那些对她不怀好意的家伙。
即便她不需要,可夜冥就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模式,每天像个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形影不离,年复一年从来未间断过。
夜冥,从前的种种,是我欠你的,我能为你做的,只有拿罪恶之都的整个东部来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