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愣了愣,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谨慎地问了句:什么事?你说。
楚长歌不是会求人的人,哪怕是生死关头,她都不会眼泪汪汪地痛哭流涕,她只仰仗一个人,就是她自己。
能让她开口说出求人的事,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娶我。她不疾不徐地吐出两个字,但眉眼间却极尽清冷。
夜冥瞪大了眼睛,刚送到嘴边的水杯啪地一声,瞬间在地上摔得粉碎。
娶她?!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恨不得做梦梦到这个都会笑醒。
可是她说求他又是怎么回事?
长歌,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夜冥小心地蹲下身,捡起飞溅到楚长歌脚边的玻璃杯碎片,怕一会儿她起身后扎伤了她的脚。
他把捡起的玻璃碎片扔到垃圾桶里时,却看到了她脚踝处暴起炸开似的青筋。
他神色一变,楚长歌察觉到不对,想要掩盖的时候,却已经被他握住了脚踝。
楚长歌,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心里有个不确定的猜想,却不敢相信那分明是中了九溪海棠之毒后,身上才会出现的青筋。
夜冥
别再想骗我了!夜冥沉声一喝,猛地摘下楚长歌头顶的棒球帽。
果然,在楚长歌的头顶,也有一颗九溪海棠的嫩芽,悄然窜了出来。
九溪海棠的花期有九天,从种子萌生,生根发芽,再到抽枝展叶,开花结果,人的生命也就到尽头了。
夜冥的眼眶瞬间红了下去,他踉跄着退了几步,心中有猜想是一回事,但不好的猜想成了真,就又是另一回事。
楚长歌,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给你下了九溪海棠的毒?是谁你说啊!
夜冥眼神猩红,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地攥着楚长歌的双肩,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崩溃。
他等了她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伴随而来的,却是她毒入骨髓的消息。
夜冥
是不是和你在一块的那两个男人,我去找他们!
夜冥转身,粗暴地松开楚长歌,转身就要往屋外走。
夜冥你站住!
楚长歌捡起棒球帽重新扣在发顶,怒喝一声,夜冥才终于止住了脚步。
他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楚长歌绕到他面前的时候,只看到了他眼角飞快滑落的一抹晶莹。
楚长歌心尖一颤,却很快恢复了面上的清冷。
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不要为难江倦和楚寒,我们三个人都服下了九溪海棠的种子,还有几天的寿命。
为什么?夜冥抬起头,狠狠地盯着楚长歌,那视线令人心头发麻。
他猩红暴戾的眼神,像是要将楚长歌凌迟,迫切地想从她嘴里,探知出一个结果。
九溪海棠是世间至毒之物,一旦服下,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解毒,长歌是谁逼你的,你告诉我,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