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
那符纸的灰烬落入碗中不过转瞬,在江倦的嘴唇碰到水碗时,符水在顷刻间变成了黑灰色。
符水呈黑灰色,有鬼!
楚长歌皱了皱眉,扯过江倦的手,两根手指搭上他的手腕脉搏,眉头拧得更紧。
江倦是个成年男子,虽然少年感浓郁,平时不怎么健身,但他的脉象怎么会虚浮到这种程度?
就像是临死前回光返照的人一般
等待江倦醒来的过程中,楚长歌摸出电脑,指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着,开始在贴吧论坛各大媒体平台上,搜索那家精神疗养院的资料。
她直觉江倦这事,和那家疗养院脱不开干系。
江倦睁眼时,捧着空碗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南薇薇吓了一跳,尖叫出声。
楚长歌捏着碳素笔写字的手一抖,直接在凤怀瑾的白衬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黑线。
倦哥,倦哥你的眼睛
楚长歌顺着南薇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江倦的瞳色变成了血腥的红色,十分骇人,竟与昨日夜间楚长歌在疗养院里碰到的厉鬼,格外相似。
江倦抬起手腕,借着腕表反射的金色阳光,看清了自己红色的眼睛以及毫无血色的脸。
他眉头蹙了蹙,显然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些什么事。
楚长歌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扣下,手指在电脑后盖上有节奏地敲着。
说说吧,怎么惹上不干净的东西的。
在场之人,除了楚长歌和江倦,就剩下了南薇薇和凤怀瑾。
江倦与凤怀瑾相处的时间虽然短,但还算是比较愉快,没什么摩擦,都是自己人江倦便没什么顾忌,把事情的始末简要和楚长歌说了。
昨晚我回家的时候,在家门口看到了一袋全都是血的肉。
切割得很整齐,有肾脏,有心脏,还有肝,没有破坏任何的组织,明显是个行家。
江倦面不改色地说着这些话,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不疾不徐道:我以为是江家的对头,并没怎么当回事,可昨晚我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到四肢被割断,皮肤被剖开,身体所有的器官都被取出来,我醒来的时候,门窗上的符纸已经燃烧成灰烬了。
长歌姐,多谢你的符纸,救了我的命。
楚长歌花下大力气,画了无数张符纸送给南薇薇和江倦。
在外界一张都要五六位数的符纸,就被她像草稿纸一样,毫不客气地送给这两个员工。
那些符纸看着不起眼,平时就被江倦装在福袋里,挂在门窗上,以求平安。
一旦有不干净的东西进入,那些符纸便会起作用。
能让符纸燃烧,须得是极为厉害凶险的厉鬼,才能做到。
是那家疗养院楚长歌沉吟片刻,在原地愣了会儿,开口。
江倦随便往墙壁上一靠,听到她说疗养院三个字,唇角下抿,身形僵滞了片刻。
楚长歌和南薇薇聊了很久,说晚上要再去那家废弃的疗养院看看,江倦才如梦初醒般。
长歌姐,晚上我跟你一起过去。江倦的视线落在楚长歌脸上,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