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ashash

一声脆响赫然间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之上，清脆的声音入耳，却是那样的刺耳。

凤怀瑾微微一愣，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在瞬间唤回了他的神智，邪肆的凤眸之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看着楚长歌扬起在半空中的手。

这一巴掌，打的突如其来。

白痴。一声喃喃低语自楚长歌的口中传出。

凤怀瑾垂眸看向低着脑袋的楚长歌，心底却无半点不悦，眼底的疑惑只是为她奇怪的举动而担忧。

白痴！楚长歌赫然抬起头。

对上楚长歌那双幽潭般澄澈的凤眸，凤怀瑾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陡然间要停止了，嗓子像是被卡住了一样，压抑得生疼。

那张巴掌脸白白净净的，向来只挂着似笑非笑的痞气笑容，肆意而飞扬。

而六年后，那双血色的赤眸之中，有的唯有清冷与杀意，可如今

那张绝色倾城、令他百看不厌的容颜上，却挂着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划过那张曾经让他朝思暮想了无数遍的面颊，宛若两把利刃，狠狠地划过他的心头，鲜血淋漓的疼。

自他娶楚长歌入府，至今已有七年，他只见她哭过两次。

上一次，还是在无极山的绝崖之上，二人误会重重，她坠崖的那一遭。

他曾以为，她是天底下最坚强的女子，比寻常男子还要刚毅铿锵，她的世界里，从没有脆弱二字。

却不知

这天地俯仰之间最坚强女子的清泪，竟然是那样的冷那样的让人心痛。

他展开双臂，六年来，头一次将心爱的人儿纳入怀中。

白痴，谁准你剖心取血，牺牲自己的心脏换取七星海棠救我的？

楚长歌眸中泛起的氤氲，快速模糊了视线，令心口处都湿漉漉的似被雨淋透。

她的脑袋倚靠在他的胸膛上，却再也感觉不到他胸膛之中传来的有力跳动，再也感觉不到他胸膛的温暖与炙热。

凤怀瑾半磕着眸子，一个反制将楚长歌压在龙帐之内，狂风暴雨般的吻不断地落下，每一个吻都诉说着他这六年之中无时无刻的思念。

夫人，为夫好想你。

那双大手不断地攀升，指尖绕过楚长歌身上的白衣，在触及她细腻如玉的肌肤时，楚长歌却突然轻颤了下。

凤怀瑾的手掌毫无温度，冷得刺骨，冷的像是死物，令人察觉不到星点热气。

凤怀瑾！眼瞧着这厚颜无耻的男人把她的两只靴子扔出龙帐，反身抱住她，她恼怒地用力推他。

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她真的很生气，气到想将他拎出去揍一顿的那种。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为了一个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神药传说，你耗尽一身鲜血，连自己的心脏都甘愿舍弃，你对得起凤朝泱泱大国的数百万百姓么？你对得起你凤氏庙堂的祖宗神位么？你对得起这数十年来隐忍藏锋的勃勃野心么？

凤怀瑾岿然不动，就这么压在她身上，瞧着她失控震怒的模样。

他抬眼注视着她，清隽的俊脸上已无半分漫不经心的笑意，褐眸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他道：长歌，朕可以对不住这天下，但是朕唯独，对得起你。

楚长歌语塞，千般言语都梗在喉咙里，嗓子哑得厉害，半个字音也发不出来。

是啊，他说得没错，负尽天下，却唯独对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