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尖锐的问题，却像是根鱼刺，深深地插在他的心头最深处。

即便因种植灌溉七星海棠，他早已失去了跳动的心脏，可那一瞬，他仍然是难以抑制地心痛。

他是个极其骄傲的人，喜爱的女子若是不爱他，他必不会先言感情。

可骨子里对感情的吝惜，却在遇见楚长歌时，破了功。

啧这个卑微的问题呐。

自然是为了北朝，犯我耶律氏江山者，虽远必诛！

楚长歌语气铿锵，此刻的她，寒剑在手，玄衣云袖，朝着凤怀瑾缓缓走来，周身的浓郁帝气，几乎教凤怀瑾看花了眼。

她不起波澜的眸子，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丹凤眸，令凤怀瑾心底近乎疯狂的醋意散去了几分。

一袭披风忽然覆在了她肩上，他为她系好颈带，低头吻上她的鹅颈，记得回来，为夫在这里等着你，别走得太远，别让为夫等得太久，别再丢下我一去不归，可以么？

他甚少有这般卑微的语气，数年前在大秦长安城时，身为太师的凤怀瑾是内敛的，更是城府极深的。

楚长歌心尖一颤，执起凤怀瑾的手，覆在她心口处：我答应你，一定。

龙啸宫外，夜煞正带了急报，匆匆前来，他戎装进殿，十万火急！

见到楚长歌，他微微一怔，眸光打量着她及腰的三千青丝与含笑的褐眸，微诧，不知是在诧异她的容颜变化，亦或是在好奇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夫人，你

夜煞，派人送夫人离境，命各关口放行，不得阻拦！

夜煞一揖，是！

楚长歌朝着凤怀瑾嫣然一笑，缓缓展颜，凤怀瑾瞧着她翻身上马，忍不住问了句：可须朕出兵助你？

不必了！楚长歌莞尔：我不会有事的！

驾ashash

她一甩马缰，在夜煞的护送下，渐渐远离凤朝皇宫。

她瞧得出，凤怀瑾在听到她的拒绝之辞后，已心有不悦。

但她别无他法

若此事只是她与凤怀瑾二人之间的事，那么自然无碍。

但是，此事涉及到北朝与南梁两国之间的恩怨，凤氏皇朝这六年间通过南征北战，迅速崛起，若是再参与到大国之战里，赋税苛重，百姓难免怨声载道。

她不能因着一己之私，不为凤氏皇朝的百余万百姓着想。

凤怀瑾之所以在她临行时犹豫再三才提出，自然也是心中有着顾忌。

多年来以战养战，凤氏皇朝虽已百万雄兵对外有强势之名，却经不起征战了。

只是，有一事她尚未想明白。

她迎着劲风一路疾行出城，不时地抽动马鞭，心底却暗暗纳闷。

昔年南梁与大秦合力灭掉北齐，为的是南梁长公主，大秦郑亲王的心上人萧檀因北齐帝而死。

她的舅舅南梁帝多年来韬光养晦、性情淡泊，虽是明君，却非野心勃勃之辈。

如今齐帝耶律齐已身故多年，他为何还要对北朝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