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独孤枯骨身上，承继的是夜帝的一腔深情。

那又如何？凤怀瑾噙着笑，风度翩翩的模样，瞧不出半分恼意。

在他和长歌因耶律霆之死险些决裂时，他便明白了一个道理。

像长歌这般孤勇热血的女子，不爱她，本就比爱上她更难。

若他少爱楚长歌几分，他大概会是一个温润儒雅的翩翩公子，不嫉不妒。有时候，爱会让人面目可憎。

可既然选择了，那便走下去。

长歌是朕的妻子，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朕只信她一人，闲人休要挑拨。

凤怀瑾长身玉立，月色剪影出他颀长俊挺的身影，有些虚无飘渺，只那双丹凤眸中睇向楚长歌时的真挚与虔诚，却将她心底的五味陈杂，磨得平静下来。

他横在萧离颈间的剑身收拢了几分，削铁如泥的四灵剑在萧离的颈脖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深可见骨。

血珠在剑身上蜿蜒，颗颗妖冶，滚落在地。

若你杀我，耶律长歌母子必将殒命在此！萧离不傻，看得出楚长歌和楚君辞母子对凤怀瑾的重要性。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帝王会孑然一身前来救援妻子所在的国家。

没有。

凤家出情种

这话，诚然不虚。

可是现在萧离所率领的，是足足千百名侍卫高手，哪怕凤怀瑾武功天下第一，也绝对难以突围出去。

嗤ashash凤怀瑾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逸散在这风中，几乎听不清楚，却令萧离心中胆寒，下意识地哆嗦了下。

你该不会以为，来的，只有朕一个人吧？

下一秒，魑孤、夜煞与宫秋月，各率领一方势力，将这山巅之上的寸土之地，团团包围。

黑羽卫、凤军与含烟阁，无论是哪一方，都是足以与正规军相抗衡的精英战队。

更何况，其中还有如杜若和纪清幽这般身怀神明之力的高手。

不留活口，杀！月光下的凤怀瑾冷若冰霜，淡漠地吐出一句话。

是！

萧离还未看清是什么局面，就觉得胸口一凉，长剑当胸穿过。

凤怀瑾将染了血的长剑抽出，一把将楚长歌与楚君辞纳入怀中，身子凌空跃起，几番辗转间，便将这二人带出了危险的战圈。

山上的厮杀声音，不绝入耳，寡不敌众，不过是须臾之间，那些所谓高手便被全部屠戮殆尽，血流成河。

独孤诩被带到凤怀瑾面前时，尚未从那遍地鲜血的惨状中回过神来，愣愣的，手里紧紧地抱着那只木盒。

她有些惊惶，半点儿没有刚刚在战圈里时的气势，大概未曾想过，事情会以这种方式结局。

而此时此刻她眼前的人，不是长生公主耶律长歌，而是凤帝凤怀瑾。

独孤枯骨，尚存于世间。凤怀瑾与楚长歌外的其他女子，并无什么想多言的心思。

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清楚的。

独孤诩赫然抬起头来，那张巴掌大的脸蛋儿上毫无血色，恨不能比满头的雪发还要白上几分。

你说什么？独孤诩震惊瞠目，但她知道凤怀瑾，没必要骗她。

莫要再拿此事与长歌旧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