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门缓缓拉开，楚长歌走了出来。

长歌

楚长歌慢慢抬起头来，她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有一种让人心悸的冷静。

陌轻寒说的，都是真的吗？

宁怀瑾脚步微顿，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楚长歌，看着她眼底露出凄迷痛苦的模样，他内心纠结迷茫得似一个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陌轻寒的一番话，会让她如此失态？

在世人眼中，楚长歌便是陌绯瑶，陌绯瑶便是楚长歌。

她重生的秘密，从不曾有任何人知晓，也无人晓得，楚长歌此时此刻心底的悲戚。

宁怀瑾是因为爱过原身，所以才如此容易地爱上了她么？

当初在独孤诩的催眠中，她明明看到了那些，却从不曾怀疑过宁怀瑾对她的感情。

亦或是真相太过残忍，向来敢于担当的楚长歌，头一次有了想逃避的心思。

而今日，陌轻寒的话，宁怀瑾的反应，几乎是将她打入了地狱，判了死刑。

在楚长歌狠厉凌冽的眼神中，宁怀瑾所有的疑惑与话语全部梗在喉间，只说出一个字，是。

楚长歌心一沉，继续询问：你送我四灵剑，是因为陌绯瑶曾精通四灵剑法？

宁怀瑾每回答一个字，都像是在刀尖上迈出一步，刺得他浑身是血，将利刃拔出伤口的同时，又被楚长歌那刀子般的眼神狠狠戳中：是。

楚长歌的语气里依旧波澜不惊，却依旧带了几分慵懒颓靡：你喜欢我的厨艺，是因为六年前陌绯瑶曾数次潜入赤门，带给你很多她亲手做的好吃的？

宁怀瑾：是。

楚长歌默了默，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一股酸涩直接从心间涌上鼻翼。

她用尽毕生力气，才将眼眶里含的雾压了下去，你喜欢听我说那些又俗气又撩人的情话，是因为她？

是，但是我宁怀瑾回答果断，似乎想上前拥住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长歌，陌绯瑶便是你，你便是陌绯瑶，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宁怀瑾不懂。

这是头一次，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宁太师，察觉到事态，仿佛超出了他的掌控。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他要失去长歌了的错觉。

然而，长歌像是没有听到宁怀瑾的质问，闭了闭眼，将到达眼底的眼泪逼了回去：你一直不信我和枯骨是清白的，是因为陌绯瑶是枯骨的未婚妻，与他情深意笃？

宁怀瑾隐隐感觉到了，楚长歌话外之意是什么。

可是有些事，他又如何能说与她知晓？

宁怀瑾的唇边，牵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是不是？你说呀，说！楚长歌的喉咙有些哽，只觉得真相残忍得可怕。

是。宁怀瑾沉痛地闭了闭眸子，语气不复镇定，果断道。

他知道，这个时候，真相他不能说，可隐瞒，似乎亦无用。

她没有再询问下去，而是用了肯定句，根本不再等宁怀瑾的回答，只是机械一般，自顾自地说道：

陌绯瑶的宠物，血隼和血煞认可我，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