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走后,楚长歌微微思忖了下,从行囊中摸出了枚含烟阁普通弟子的身份令牌,扔给席甄,你这几日,先以含烟阁弟子的身份,待在我身边吧,莫要再假扮独孤诩了。
独孤诩,乃是诡刺圣女,地位至高无上。
在她面前,虽然如邻家姐姐般温暖可人,但身为独孤家主的长女,又岂会是与人为善的?
若是发现了有人假冒她,怕是不会让那人好过。
那将军席甄迟疑道。
精英峰会结束后,我自会前往凉州。
楚长歌道,只是她不曾对席甄说的是,数日后,她将带领整个含烟阁,挥师南下。
安置好席甄后,楚长歌换了件不起眼的衣裳,出了门。
秋月,随我去瞧一个人。
当她穿着含烟阁普通弟子的黑色衣裳,衣裳袖边儿还绣了鲜艳夺目的含烟二字,旁若无人地出现在宫秋月的住处时,正在和上官卞人皇凑在一起喝酒吃花生米的几大神座,被她吓了一跳。
宫秋月:少主,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上官卞:少主,你要去打家劫舍吗?
人皇:少主,你含烟阁主做腻烦了?
楚长歌:
她真怀疑,当初的原身是怎么找了这么几个脑残跟班的。
低调,懂不懂什么叫低调?
这次的精英峰会,各派有资格参加峰会的人虽然不多,但只要不进入会场,各帮派可以带各种弟子前来开眼。
这种各帮各派之间显摆势力人马的时刻,各派都会带一大群弟子前来。
含烟阁也有不少弟子都跟着来了,楚长歌假扮成普通弟子,往人堆儿里一扔,还真看不出什么异常。
少主放心,我已经安排好楚朔大哥的住处了,也亲自送了伤药过去,楚朔大哥的伤大多是些皮外伤,手臂有一处骨伤,我已经给他接好了,没有伤到内脏。
宫秋月心思细腻,楚长歌寻他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心意。
楚长歌微微眯眸,难怪原身在失踪前,会指名让宫秋月主理含烟阁的事宜。
不必她交代,他便能根据她的心思,将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你有心了。在弦月宗的地盘,人多眼杂。
宫秋月身为含烟阁的高层之首,在峰会期间责任重大。
刚刚他和人皇、上官卞聚在一起,名为饮酒,实则是在商讨后两日峰会的相关布置。
他忙碌不堪,尚能顾及到楚朔,属实是不易了。
少主,我在这守着,你进去吧。
宫秋月替长歌拉开了门,那双向来玩世不恭的桃花眸,满是认真之色。
屋内黑漆漆的一片,楚长歌摸出火石,点燃了桌上的蜡烛,便听见身后的轻响。
她一偏头,便看到浑身都缠着绷带的楚朔正站在她身后,手中还握着一根锋利的木簪,是她闲来无事时刻给他束发的那根。
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楚长歌,楚朔松了口气,伤足有些跛地上前,伸出手,抓住了楚长歌的手臂。
歌儿,你可有事?
暖暖的手掌,一如幼时一般,一模一样的温馨。
他轻轻地拍了拍长歌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她,却决口不提他身上的伤。
即便白鸢是为了对付她,才抓了楚朔,伤他至此,他却从为责怪过长歌一句。
染了几分愧疚与暖意的笑意,自楚长歌眼底浮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