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拧起了眉头,你是怀疑,杜若在昨夜之战中,用了杀伤力很大的火药?
是,也不是,因为萧离似有些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楚长歌笑,替他将心底的怀疑说出口ashash
什么样的火药,能炸死千军万马却不伤己半分?
什么样的火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埋藏好又不引起旁人警觉?
他杜若,又是何德何能,取得那么多的火药,而不经报备朝廷?
萧离哑然,莫名地对屏风后的人多了几分好奇与崇敬,他复又行了一礼:楚公子睿智。
告知全军,本公子与杜若奉圣诏前来驰援楚将军,新型火药的配方乃长安国士所进献,威力巨大,这便是所谓的锦囊妙计。
楚长歌语气铿锵坚定,莫名地令人有一种服从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帝气与压迫。
萧离甚至觉得,在面对将军时,都不曾有这样强烈的压迫感。
下意识地,他躬身道:是,卑职领命!
这些时日,楚权对这位楚公子的礼遇,营中人尽皆知,是以,萧离丝毫不怀疑她别有居心。
萧离走后,席甄将一盘盘菜肴端到楚长歌面前,狐疑道:公子,那些火药
楚长歌侧眸看她,从碗里扒拉了一半饭给她,示意她坐下一起吃,唇角轻勾:你真的以为,杜若用的是火药?
席甄:?
这话能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楚长歌。
哪怕是在25世纪,都没有这般神奇的火药。
炸死炸伤敌人无数却不损伤己方分毫
有着此前在白蔻医馆时百鬼夜攻的经历,楚长歌对杜若所采用的破敌之法,隐有猜想。
只是,怪力乱神之说,她并不打算多说。
杜若不惜将功劳都推给她也要蒙混过关,她自然会为他圆了这个谎。
楚权踏进营帐时,长歌正一手执白一手执黑,与自己对弈。
听到声响,她也不抬头,青丝铺了一地,笑侃道:楚老头,你草上飞啊,走路没声没响的?
楚权白她一眼,将一只烤好的叫花鸡放到桌上,军中晚膳吃的比较少,为父好心带些吃的给你,你倒是会倒打一耙。
楚长歌给他倒了杯茶,在楚权面前,她也不顾及什么形象,掰了根鸡腿就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还不忘替他把脉,确认他身体已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我吃得多,脾气差,长得又不好看,可不就只能祸害祸害您了嘛。
楚权又赏了她个白眼,你突然前来边境,宁太师可知晓?
长歌笑了笑:他身为大秦皇帝钦派的监军,尚且不知所踪,又有何资格来管我的事?
可你腹中之子,是他的骨肉!
楚老头,我既然敢闯入敌营救你,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与那些只知与姬妾争宠的后宅女子一般吧?夫妻之间的结合,只有拥有相同信仰的爱情,方可长久。
楚权沉默了一瞬,看向长歌的眼神里,莫名地有几分心疼之色。
说着,倒是自己响了起来,先前一直想要问的一个问题:歌儿,你与宫秋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唤你少主?你可知,他是
他是北朝靖王耶律霆的手下?楚长歌闲敲棋子,挑眉道。
楚权一惊,随即面沉如水,阴沉得像是能滴出墨来,歌儿,你给我一句实话,你是否已经见过靖王耶律霆了?
楚长歌的指尖无声曲起,神色却依旧平静无波,只是唇角的笑容却悄然隐没:见过,此人城府极深,凉薄刻骨,却又将勃勃野心,隐于荣辱不惊、俊逸出尘的外表下,有帝王之才。
楚权敛眸,看着一手鸡腿一手棋子的楚长歌,继续说。
他隐隐感觉,今日这番谈话,自己似乎跳进了某个小狐狸早已挖好的陷阱中。
楚老头,当初你叛出北齐,大开锦州城门纵秦梁二国联军入北齐军事腹地,定有你的苦衷,我不欲多问,亦不想揭你的伤疤,只是此刻你该明白,大秦皇帝钟离璟杀心已起,即便你不顾及自身性命,那你手下的十万兄弟呢?他们追随你背井离乡,甚至连族人与亲友遭到屠戮都袖手旁观,还要一生背负着叛臣之名,你便甘于如此么?此为其一。
其二,我替你诊脉时,已探出你体内的沉疴顽疾,那根本不是久居边塞苦寒之地的寒症,而是寒毒若非及时服下解毒之药,只怕真如杜若所言,七日之内,你必然暴毙于凤军营中。
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