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确定周遭无人后,他才近到床边,凑近长歌,低语道:衣裳解开,我现在给你上药。
不用,把药给我,我自己来便好,你出去
话还没说完,便已被耶律霆点了周身的几处穴道,令她再无法动弹。
楚长歌:混账东西!
在她的怒目而视下,耶律霆别过眼去,放下帘帐,解开她的衣衫
伤在后背,你如何上药?老实点,上完药我自会解开你的穴道。
他拿出药箱里存着的稀有药草,坐在一旁用工具捣弄好之后,便走至近前。
嘶
忍着点,有些痛。
长歌又恼又怒,想骂人,可理智下来又不敢。
毕竟,她身在虎狼之中,若是惹恼了耶律霆,哪怕她拥有巅峰实力时,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在惠懿太后寿宴当日,他能以一己之力相抗数十名大内侍卫而不落下风,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半晌,他上好了药,替她解开穴道。
楚长歌已经平复了情绪,只静静地盘腿坐在床上,背对着他,未曾开口。
耶律霆浅浅地吸了口气:歌儿
楚长歌打断他的话,淡淡开口:王爷,请叫我楚长歌,我们并未熟到那种地步。
楚?耶律霆压下心底的怒气,不怒反笑:离家几年,脾气愈发大了,忘了本了?
心底,他却是有几分狐疑。
她明明是恢复了记忆的。
就算他那一次下的记忆封印术法过于强横,可这次的催眠,她不该毫无反应。
楚长歌并不接话,神色复杂地拢了拢松散的衣裳,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为了避人耳目,这小院里的下人不多,换血的关键时刻,更是被耶律霆全都遣走了。
故而,四周静悄悄的,莫名的尴尬。
你刚刚说我蛊毒发作,你用了换血的法子压制?怎么换?
耶律霆侧身看着她,如山般挺拔的身姿高雅矜贵,削薄的唇紧抿着,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他起身,迈着淡漠的步子离开,屋门在身后缓缓关阖,而他,却从不曾回眸相顾。
楚长歌下床后,看到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时,陡然一惊。
耶律霆,受伤了!
那些血,分明是随着他挪动步子,自他身上流下的。
待他离开后,楚长歌强撑着的面具,轰然碎裂。
她虽不知自己体内的毒到底是什么,可还是能猜到一二分的。
以换血之法压制蛊毒,她也曾听南宫衍说过。
只是,风险之大,连骨肉至亲都有排斥感染的危险。
更何况,她的真正血亲,一个是尸骨无存的北齐帝耶律齐,另一个,是难产而死的南梁长公主萧檀。
父母双亲早已离世,又何来舍下自己的半身鲜血救她呢?
楚长歌抱着头,根本不知该以如何的姿态去面对耶律霆。
她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半身的鲜血足以让她这一生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