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府上,不养废物。
绯瑶愿执剑作笔,为王爷画出半壁江山。女子曲腿跪地,神色肃穆。
记住,你唤作耶律长歌,本王膝下并无子嗣。
皇叔。女子从善如流,对人心的掌控,已经达到了可怕的境界。
耶律霆昏迷前,脑中不断回放着的,便是他与耶律长歌之间的一幕幕
彻底失去意识前,令他心惊的,便是之前换血时,须得褪去衣衫,而长歌的背后,布满累累伤痕。
那些伤痕,俱是陈年的旧伤。
她数度临死,却屡屡逢凶化吉,耶律霆知晓她经历过什么,可是
他却是不知,她是以何种心境,云淡风轻地带着那样深的伤疤,待在他身边的。
甚至于她体内那诡异的蛊毒,更有数种剧毒交织,自成一种平衡,令人感觉到扑朔迷离。
楚长歌醒来时,已经是第三日的清晨。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令她连梦境的内容都有些恍惚不清了,唯一记得的,便是有一个人,似乎一直守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她揉了揉酸胀的头脑,支撑着身体,缓缓起身。
然而,下一刻,楚长歌便发现,她居然仅着里衣,且这里衣的系法都不对。
她为了避免在风云世被他人看出她怀孕,用以束腹的生绢,也被拆开,散落满地。
十之七八,她曾
楚长歌下意识地五指收拢,抓紧了披在身上的衣衫。
怎么回事?她的衣裳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歌儿,你终于醒了!屋外一人,匆匆踏入内室,身上披着的大氅都扔在了一旁。
靖王,耶律霆。
楚长歌这才意识到,她身上的这件外袍,正是他所有。
站住!她怒喝道,耶律霆,我的衣裳是不是你脱的?
耶律霆已走到榻前,关切地按着她的双肩,查探她的身体状况。
闻言一怔,是我,当时情况危
啪!
话未说完,楚长歌已经反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力道之重,令耶律霆唇角都溢出了血迹。
他几日前才失去了半身的鲜血,为避开前来搜寻长歌的各路人马,魑孤和魅姬皆被他派了出去,偌大个地方,唯有他二人在。
耶律霆担心有人趁火打劫,强撑着在长歌榻前不眠不休地守了整整两日,体能早已到了极限。
否则,也不会被她辱了颜面。
这算是趁人之危?楚长歌唇角沁出一丝冷笑,情况危急?好借口!
闻言,耶律霆咬牙切齿,却有口难言:本王不是禽兽!
楚长歌扬起手,这一次却不是掌掴下来的巴掌,而是对准了耶律霆喉咙的指尖刃。
耶律霆虽虚弱,可武功到底在长歌之上,侧身躲过的瞬间,已禁锢住长歌的手,你身上的蛊毒发作,本王为换血救你,才脱了你的衣裳,若是你担心,与宁怀瑾和离,本王娶你便是
楚长歌双手被禁锢住,动弹不得,极度羞恼之下,骂道:混账!皇叔,做人还是莫要自作多情,谁特么要嫁给你?
闻言,耶律霆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松开对长歌的钳制,眸底的黯色一闪而逝,你放心,本王还不至于下贱到逼人下嫁的地步,此事只有你我知晓,就当没发生过。
楚长歌抓起一旁的花瓶朝他砸过去,耶律霆机警地避开,想着她从小被他惯成这样的坏脾气,这是他的责任,便忍着心头的火没与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