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州,诡刺。
屋内,烛光摇曳,三名堪称绝世无双的男子迎着烛火的光芒,彼此间相互敌视着。
素闻枯骨大帝堪称暗夜皇者,暗桩满天下,怎的连我妹妹在峰会上被人凭空掳走,都找不到半寸线索么?
陌轻寒一袭黑色锦衣,身影修长却森寒如鬼厉,眸底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幽暗光芒。
他坐在桌前,如同一尊风化的雕塑,暴戾和嗜虐一点点侵蚀了他眉宇间最后一丝残余的温度。
枯骨坐在桌案前,身上还披着外袍,沾染了外头带着寒气的霜雪。
他甚至连衣裳都没心思换,揭过桌上的一张信纸,从毛笔如林的笔筒中抽出一只笔来,磨墨润笔,认真仔细地写了起来。
他一字一句地写完后,将信笺撕成十二份,命墨兰以信鸽传书之法交予十二本座,分别由十二本座前往各自的领地寻人。
屋外,自庭院中飞出的雪鸽如疾风般地消失在夜色中。
枯骨修长的五指,倏然收拢,一如他紧绷着的心弦般。
绯瑶你到底,在哪里?
宁怀瑾静静地枯坐在一旁,此刻,他的心如置于烈火之上。
他至今记得,两日前最后一次见到长歌时,她痛惜且带着三分卑微地质问他ashash
是爱当年的绯瑶多一些,还是爱如今的长歌多一些呢?
他说,长歌,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一个解释,但是,你须得知道,六年前的陌绯瑶是你,六年后的楚长歌是你,一直都是你,黄土白骨,沧海桑田,从不曾变过!
宁怀瑾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眉头拧成川字,却再无人如楚长歌般,踮着脚尖替他抹平眉峰处的折痕。
她大恸之下,惊动胎气昏厥过去,宁怀瑾担忧她的身体,急于寻大夫替她诊脉。
大夫开了安胎凝神的方子,药煎好后,屋内却徒留被迷香迷昏的拂双与宫秋月。
而楚长歌则不知所踪。
宁怀瑾看着窗扇上的桃花花瓣,微微出神。
最好的结果,便是楚长歌因情绪失控,才避开所有人独自离开。
她有这样的本事,也有这样的能力。
但宁怀瑾闭了闭眼,他的女人,他比楚长歌还要了解她自己。
楚长歌,不是那种会为了旁人折腾自己的人。
尤其是,她还怀着孩子,那个他与她俱是视若珍宝的小生命,她不会这般不顾一切。
明明,前两日的时候,温和从容,岁月静好。
她还靠在他的怀里,轻笑着问他:你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心懿,君辞。宁怀瑾想也不想,秒答道。
显然,他是一早就想好了名字的。
身为一朝太师,天下文人墨客的恩师榜样,书生之首,宁怀瑾想取个有意境的名字,太容易了。
嗯?懿一生一次心意动?楚长歌呢喃着,想到了某知名宫斗剧里,对懿字的解释。
宁怀瑾凝神片刻,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