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巧在大秦边塞的万兽城，听闻了别山居的掌柜说瞧见了紫霄剑的下落，才带暗卫前来。

紫霄剑乃上古十二神剑之一，陛下已命他明察暗访多年，嘱咐务必要找到。

却不想，紫霄剑的主人居然是楚长歌。

别山居的掌柜见状，摸出袖子里的刀便要刺向楚长歌，以确保性命无虞。

然而，下一秒，他的喉管却被楚长歌的剑刺穿，绽放出一朵鲜红色的花朵。

掌柜的狼狈倒下，楚长歌踩着尸体，一步步走到夜煞面前。

看着那张熟悉且陌生的冷峻容颜，楚长歌赤红色的眸子里没有半分念旧之情。

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这些年，我根本不相信你死了！

夜煞激动得不能自已，且哭且笑，指尖泛白，颤抖得厉害。

祸害遗万年，楚长歌那么坏，今天调戏了张家的姑娘，明天又逗弄了李家的大黄狗，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呢？

当初陛下亲自带人在无极山崖底搜寻了整整三个月，找遍无极山崖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那便说明楚长歌有很大的可能，还活着。

瞧今日这阵仗，夜煞，你是觉得当年我死得不够绝，想让我再死一次么？

楚长歌环视了下周遭的数十黑衣武士，别山居楼下，只怕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可惜，今日之她，已非昨日。

她的紫霄剑，早已渴望饮血多时。

都退下！夜煞摆手挥退所有人。

待屋内只剩他二人时，夜煞转身看向白发红眸的楚长歌，正想问她为何会变成这番模样，这些年来又经历了什么，去了哪里，然而

扑哧ashash

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夜煞循着楚长歌手中的紫霄剑低头看去，紫罗兰色的剑身没入了他的身体内，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可夜煞却仍笑着，唇畔浮现出一抹苍白的笑，似乎只要能让楚长歌好受些，他怎么样都好。

疼么？

疼。夜煞点头，细微的动作，口中却蓦地呕出一口鲜血。

紫霄剑剑气逼人，杀气极重，对凡胎造成的伤害，只会随着楚长歌内力的加持而成倍增长。

可是得知你还活着，就不觉得疼了。

夜煞喃喃道，将六年前藏于心底的一番话，悉数说出。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有了这样的心思。

亦或是白鸢当年死于楚长歌手下，而心仪白鸢多年的他却并未觉得有多么悲伤，只觉得凄凉。

只怕从那时起，他的心便已不属于他自己了。

唰ashash

楚长歌将紫霄剑抽出，念及当年你非害我的主谋，我不杀你，这一剑我们两清了，滚回去告诉那个人，让他准备好，等着我来夺走他的一切。

话音落下，楚长歌转身，鬼魅般的身影一闪，自窗口离开，消失在了夜煞的视线内。

数年前她虽身手不凡，可轻功不过尔尔，如今她的轻功早已登峰造极、踏雪无痕。

回国，穷寇莫追！夜煞视线模糊，昏迷之前，向手下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这些暗卫都是在凤帝登基后，夜煞新培养出的一批，并不曾了解昔年太师与太师夫人之间的往事。

是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露不解之色，却也不敢犹豫，抬着近乎是重伤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夜煞，暂且回了暗卫基地，替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