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上赫然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ashash长歌天下！

长歌天下，长歌天下。

是说歌儿日后能天下一统、凤霸天下，还是说天下之大，容不下一个楚长歌？

南宫衍不得而知。

少主，郑亲王府的胡管家，我们已经带回来了。宫秋月一身黑衣劲装，更深露重，他腰间的长剑还在滴着血。

屋外头的树枝上，有两只寒鸦在静谧无声的夜里悄然鸣叫，夏日暑热的天气，却极其凄冷。

若是我们到得晚了半分，只怕这位重要证人，就要被这个女人灭口了。

上官卞推门而入，手中还提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女子后颈。

燕瑰？

楚长歌红眸微怔，愣在了原地。

一别六年，太师夫人还记得属下？

燕瑰的眸光静静地落在楚长歌身上，从容淡泊，仿佛只是替楚长歌办了件差事，回来交差般。

在触及楚长歌的白发红颜，她眸中略有痛色，哀伤与震惊之意却也不过是一闪即逝。

楚长歌赫然起身，鬼魅般的身影一闪，抽出上官卞的佩剑，一剑划向燕瑰。

少主！上官卞与宫秋月大惊。

然而下一秒，楚长歌将寒剑插入剑鞘，修长的双腿交叠，娇小的身影靠在大班椅内。

绑缚燕瑰的绳索，尽数被砍断，燕瑰毫发无伤。

夫人不怕燕瑰心怀不轨？燕瑰站起，手指随意地松了松领口，眸色淡薄寒凉，透着几分野性。

身上毫无伤痕就被生擒而来，作为当年太师府的五大暗卫之一，未免太无能了吧？

楚长歌轻笑，毫不留情地指出她的破绽。

笑着，笑意中却没有任何温度。

夫人，当年害你坠崖，太师亦是情非得已

请叫我楚长歌。长歌神色一冷，凤眸桀骜。

我是北朝的长生公主，而那个人是凤朝的帝君，他日战场，迟早你死我亡，又何必假惺惺？

楚长歌一双凤眸萦绕起涔冷的杀意与清寒，微微扬起的下颚，似乎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陛下命属下带了一封信给您。燕瑰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楚长歌并不伸手去接，清冷的嗓音响起在燕瑰耳边：刺杀郑亲王府的管家，是那个人给你下的命令？

现今的楚长歌，连宁怀瑾三个字都不愿提及，只以那个人代替。

是。燕瑰犹豫了下，答道。

身为暗卫，他们皆受过严苛的训练，哪怕是受过严刑拷打也断然不会开口多说半字。

但是，想到她与夜煞等人来大秦之前，陛下的吩咐

若是遇到夫人，无论她想知道什么，不得隐瞒半字。

缓缓呼吸一口气，燕瑰娓娓道来：公主殿下可还记得凤渊？

哦？楚长歌摊开左掌，掌心赫然是那个几乎贯穿整只手掌的刀伤疤痕。

六年前，在无极山悬崖之上，楚朔已陷入昏迷。

凤渊欲取他性命，楚长歌以手挡刀，才落得这般狰狞的伤疤。

不共戴天之恨，怎能轻易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