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并非是蛮不讲理的迂腐之辈,可长欢此举,就像是一根绑了倒刺的绳索,死死地捆扎在她的心头,刺得她一颗心鲜血淋漓。
那孩子是北齐耶律氏与大秦钟离氏的孽种。
他日长大,岂非是祸源?
长姐,我
许长欢话未说完,楚长歌已经一把将她推开,拔出她发间的金簪,挡住了迎面而来的一道寒光。
凰炎短刀出鞘,自梁上俯冲而下,泛着寒光的刀刃对准了许长欢的腹部。
公主?凰炎眸子赤红,震怒至极,全然不顾偷袭被楚长歌抓包的后果。
他困惑地看着楚长歌,似乎不懂,为何楚长歌不让他除了这个孽种。
耶律氏皇族,绝不能孕育有钟离氏皇族血脉的孩子。
这让王爷情何以堪?又让先帝情何以堪?
凰炎打定主意事后再向楚长歌请罪,他凌空而起,势必要让许长欢落胎于此。
然而,楚长歌有了南宫衍给她的那半身内力,武功早非寻常可比,她一把将长欢护在身后,飞起一脚,狠狠地将凰炎踢飞了出去。
一袭黑衣的凰炎重重落地,砸翻了一旁的紫檀桌,呕出一口血水。
放肆!楚长歌收脚落地,将一缕长长的白发别于耳后,妖娆漂亮的凤眸中萦绕着森冷的寒意,余怒未消,谁准你伤害她的?
再如何生气,耶律长欢亦是她的妹妹!
如同本能一般的,楚长歌下意识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凰炎捂着心口,顾不得身上的伤,屈膝跪地,却仍心有不甘:公主,孕有钟离氏皇族血脉的孽种,该死!属下有何过错?就算今日公主拦得了我,他日王爷得知此事,亦不会留下这个孽种。
凰炎字字戳心的话,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许长欢扯唇笑,笑声里像是要带出些凄苦的血泪般,不禁红了双眼,撩起袍子跪在楚长歌面前。
长姐,你也是做过母亲的人,孩儿他是我的命啊,求你让我保下这个孩子,待孩子落地足月,我必当以死谢罪,以告慰耶律氏祖宗!
楚长歌沉下眸子,那双半眯着的眸子冷清,寒光毕现。
良久,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亲手扶起长欢,你先起来。
长姐长欢惴惴不安,犹豫着,唯唯诺诺地看向一旁眼睛冒火的凰炎。
你怀着孩子,宫中人心险恶,千万小心。
楚长歌从怀里摸出一瓶丹药给她,长生丹,解毒补血的。
许长欢颤抖着手指,从楚长歌手中接过那瓶长生丹。
只是,她低着头,却不曾注意到楚长歌那双深沉清冷、寒光凛冽的凤眸。
长欢,这只盒子,你可曾见过?楚长歌摸出昔年南宫衍送她的那只盒子,扬眉道。
许长欢朝着那只盒子看去,纤细欣长的身影微颤,似乎瞧见了令她极其震惊的旧物。
这是我、我自然认得,那是我与陛下的定情之物。
上头的掌纹重锁,你可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