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恍然,原来这源头不是说他老奸巨猾,而是偷吃啊!
“然后亚父可猜到怎么回事?”蒋兰宫问。
“该不是这位娘子将他逮住了?”杜萦回猜。
“就是这样,”蒋兰宫道,“偷食的和小厨娘因而慢慢起了这段缘分,从打在清玄学府,夫人就从山脚骂到山顶,从山顶再骂到山脚。后来骂成了一家子。”
杜萦回扼腕:“可惜可惜,清玄学府那么多人,看上了殷才善。”
蒋兰宫苦笑:“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杜萦回想起丽娘一身阔气的穿戴,大略明白殷才善舍得把钱花在哪儿了。
“别看殷督主形貌不甚可人,可他早年在拜越州寻花问柳,也曾是风流得意郎。”蒋兰宫道,“来清玄学府,竟有这样一段情缘,从此收了浪子之心,倒也堪称佳话。”
杜萦回听他说了这一圈八卦,心满意足。
蒋兰宫倚着靠背,坐得很舒适。
“其实夫人算是我的眼目。”他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啥?”杜萦回没法立刻从轻松愉快的话题转过来。
“没啥。”
“你管这叫没啥,刚才说的那番伉俪情深究竟是真是假?”
“是真。”蒋兰宫道。
“那眼目呢?”杜萦回小小声问。
“也是真。”
杜萦回想想,确实没什么,毕竟眼前这仇家、仙魔、同床共枕还都是真。
这世上,就没什么事不能成真。
“夫人虽为我盯着殷督主,却也是为了保他。”蒋兰宫道,“有这么位‘明辨是非’的夫人,殷督主行事自然会极有分寸。”
说完,马车刚好晃悠悠地在行宫前停下。
二人进院子里歇着,蒋兰宫说:“我并不指望殷能可以阻拦何堂主,现在何堂主在,抓到杜驿和慕容也难。”
杜萦回:“那难道就放着?”
蒋兰宫稍作思索。
“再过一段时间,何堂主就未必在了。”他说,“不过我们能等的时间也不大长。”
“怎么不长?”
“如今已进了腊月,亚父还记得那小沙弥劫在何时?”
杜萦回恍然想起悟生:“正月……”
蒋兰宫靠在他肩头,捏指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