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灵永州方面一个接一个抛出诱饵,白无谷这边要沉着得多。
首陵督院还在将人俑往谷中送,杜远亭的命令依然是将人处决在谷口,连人俑都没有往腹地运送。
对此,没人知道杜远亭的打算是什么。
何容与将此事告知杜萦回,杜萦回倒觉得他是对的。虽然杜萦回没透露主俑可以代替操纵者的眼睛,但是之前无尽洞天那么多暗桩,再加上所谓永昼宫案的案犯也在这个地方,杜远亭知道人俑的用途也不奇怪。
杜萦回非常担心蒋兰宫这次能有多大把握。
白无谷从他来了就一直在备战,杜萦回觉得他们离出谷不远。
离九月初九重阳还有三天,白无谷中一点节日的氛围都没有。往年此时都准备看菊花红叶,现在这儿却只有经年不改的黑石白草。
上一次杜萦回拜托何容与去争取将自己关起来,何容与回来便惭愧道:“荣华,很遗憾,你给远亭的提议,被否决了。”
杜萦回:“你说是我说的了吗?”
何容与:“没有,我说是我的意思。”
杜萦回:“你骗人技术不到家,他肯定没信。”
何容与倒也没看出杜远亭究竟信没信。
杜萦回摇头:“没事儿,我以前也也跟兰宫提过要求,他也是一样否决。”
何容与摇头苦笑。
不过好在杜萦回获得在校场观摩的许可,日子还不那么无聊。
来了两次,便听家里人说,刘广源和王远道是场上主要负责人,操练老兵是刘广源的事,而训练新兵则交给王远道,偶尔也会换过来。
校场后高台上有一方鼎,跟辽肃府门口那一只很像,外表也是金灿灿,却是黄铜的。
那只蒋兰宫死活举不起来的金鼎还在原地,被万远楼看着。
这只铜鼎,杜萦回趁着天晚以后上去举过一回,还行,能举起来转圈。至少从资质上说,这个单弦的身体还不是差得太过分。
突然,场上的一声暴喝将杜萦回喊回当下。
“干什么吃的?!讲多少遍还在那儿看看看、看什么看?!等你眼珠子回过来脑袋都飞了!”
王远道抬脚将一个单薄的少年踹倒在地,拔起木桩子就抽,碗口粗的长木桩子打在少年屁股上应声折断。
那挨打的少年扔了剑跪在地上领罚,咬得嘴巴都流着血。
杜萦回见那修士年纪尚小,走上去问:“怎么?”
“师伯,这小子懈怠,一个招错了三遍还错!按律该打!”王远道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