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一声声断裂。
“鞭子”的每一节重新生长成长鞭,从“蒋寻棠”的手中向外迸出,瞬时间四面八方传来绷紧的弦鸣。
杜萦回侧耳寻声,破冰裂帛般的响动顺着墙壁扩散。
无有琴弦,却有弦声。
以气为弦,气无所不在。
杜萦回将魔雾散开在石室中,寻找它密布在周围的无形之弦。
琴音崩然,幽光长线在阴沉中闪动。
都找到了。
他面前的“蒋寻棠”也在这个瞬间“甩鞭”出手,将离挑“鞭”应战。杜萦回挥捣气弦,电光火石间直奔琴身,那任性小童怒目在前。
杜萦回剑刃一转,偏开咽喉。
人俑被崩了个稀碎,涂海勉强看到杜萦回魔化,剩下的就模糊不清了。在石室外面等了一阵,到里面平静无声之后,打开了石室。
“还凑合嘛。”她风凉道。
石墙石地刻满深沟,栖虹俑碎得拼都拼不起来。杜萦回那身兽皮大氅给抽得满地是毛,而那把琴已经从墙里抠了下来,背朝上被踩得没入碎石。
看着还真像个人在以面搓地。
“魔尊的琴竟也有如此没尊严的一天。”涂海感慨。
杜萦回蹬了一脚把琴挑起来,抓着尾巴拖行:“算收服了?”
涂海看着那一声都不敢哼哼的倒霉琴,思考片刻:“应该没有,只能算被打怕了。”
杜萦回:“打怕了不算服?”
涂海:“得认了主,准许你弹得出音律来,才能算服。不然你试试碰它,看它会不会唱曲?”
杜萦回伸巴掌就在琴上猛拍了两把。
涂海:
无争琴:
杜萦回捂耳朵:“吵死人,我又不会弹琴,它有没有音律与我何干。”
说完又是一掌拍下去,那涂海听不见的杂音便也消失了。
一边看着的涂海觉得,这拎的要是个人,必保已经吐血三升。
“你不需要会弹琴,学两个好用的音诀就行。”涂海说,“无争毕竟是单弦的主器,配这个魔体,肯定能如虎添翼。”
杜萦回看了看地上那一摊栖虹俑,眼中的红光迟迟无法消散。
“若这琴不用通音律也能弹出调,那单弦到底会不会弹琴?”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