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玄胤接住,银戭乱舞,虎虎生风。
这四人是荆楚有名的“湘西四鬼”,孪生兄弟,心意相通,合击杀阵威力无穷,不知多少豪杰丧命此阵之下,厉害非常。
常玄胤一杆银戭,遇强愈强,枪法舞的密不透风,全无半点破绽,四鬼杀阵一时难以取胜。
其余人见常玄胤神勇,料知四鬼难以对付,道:“十万在此,更待何时!”
话落,便有人出手偷袭常玄胤身后。
常玄胤单臂持枪,反手一掌,正中那人胸口。
极寒之力瞬间走遍全身经脉,周身结出了一层冰霜,一命呜呼。
四鬼大骇,道:“肃寒冰霜掌!”
极寒之力强行打入对手经脉,寒气游走周身,中之必死,是白衣伯爷的成名绝学,今日一观,可谓出手见血。
见势不妙,四鬼与众人合作一处,死死围住,意图拖死常玄胤。
小主抓住画师笔洗,扬手一泼,漫天水珠。
常玄胤银戭一挑,枪尖遇水化寒,结出层层冰凌,滴水成冰,实在奇妙。
枪尖有寒冰之威,势气大盛,众人围涌上前,只见常玄胤枪尖一指,层层冰凌急射而出,如离弦箭雨,避之不及者,多有损伤。
一招击退众人,常玄胤并未再下杀手。
伤者自知讨不得便宜,夺路而走,忽觉一道倩影闪过,胸口一痛,再看时,心已被掏了出来。
面前小主一脸轻笑,手中鲜血淋漓。
当日李三便是险些丧命在小主利爪之下,今日活生生掏出人心,手段凶狠,闻所未闻。
小主将已经没有气息的尸体推倒在地,手中人心丢弃一旁,道:“生与死,乃是宿命,逃之无用。”
说罢,小主身形一动,双手齐出,两颗脑袋,便提在手中。
起手间杀三人,小主虽为纤弱女子,却让这些七尺大汉不敢妄动一步。
一时无声,唯有楼梯处沉重的脚步。
两人缓步上来,立在面前。
一人身形彪悍,肩扛大枪,另一人年过六旬,面容枯瘦,穿着破旧的黑袍,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扛枪者环视一周,不屑道:“酒囊饭袋,以多欺少,辱没我道。”
言罢,扛枪者挺起大枪,左突右冲,眨眼间十几名高手,皆死于大枪之下。
画师仍在作画,风云变幻,抵不过笔墨之间。
小主取出手帕,擦拭双手,道:“阁下好厉害的枪法,可是贯且?”持枪者问道:“你认得我?”小主道:“如此大枪,怕是只有鬼王才使得出。”
鬼王贯且,刺客一道巅峰人物,一杆大枪,杀人无数,凶名在外。
老者桀桀笑道:“水云小主,见识非凡,这爪功好生厉害。”
小主不认得这老者,画师在一旁随口道:“南疆大祭司铁屈。”
那南疆大祭司失踪多年,如何在此?
小主来不及多想,铁屈道:“画师纶,老夫今日来意,你当清楚。”画师道:“大祭司,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苦苦相逼?”铁屈道:“画师纶掌刺客一道,知晓这九州秘密太多,不可不杀。”画师道:“你不过是对‘清浊谱’念念不忘而已。”铁屈道:“交出‘清浊谱’,我放你离去。”画师纶道:“‘清浊谱’只是传说,大祭司太过执拗于此。”铁屈道:“既然如此,留你无用。”
说罢,铁屈提掌便打。
小主闪到画师纶前,拦住铁屈,二人亦是不答话,双双大展拳脚,战在一处。
贯且逼近画师纶,常玄胤拦在当中,道:“阁下不能伤他。”贯且道:“为何?”常玄胤道:“他乃小主之友,便是在下之友,自然不可教阁下逞凶。”贯且道:“白衣伯爷,此事与你无关,莫要白白赔上信命。”常玄胤道:“我有求于他,便与我相干。”贯且道:“人言白衣伯少年英雄,所言不虚。”常玄胤道:“幽州府自然没有怕死之人。”贯且道死之人,何须多话。”
小主与铁屈斗得正酣,铁屈不见贯且动手,道:“闲话少说,快快拿下画师纶。”
这一分神,小主看准破绽,起爪袭来,铁屈无暇对招,转身而走。
小主一爪打空,紧随铁屈身后,气势不减,看的铁屈心惊,心道:这臭丫头逼迫的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