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美鹰勾眼一瞍,长长一叹,道:“赵兄,你怎么这么说?自古红颜祸水,皇上的整颗心都用在她的身上不是好事儿。”
“皇上还年轻,这男欢女爱,本是常事。再说皇上又不是神,是人总得有感情吧。”赵普拍拍潘美的肩膀,又一番劝说。
“哎,也许吧。”潘美又一声浅叹,眉头紧皱,积在心中的担忧依然没有散去。
次日,宋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赵匡胤与徐费如依然是同辇而坐。上次的争执之后,两人见面说话也是甚少。
队伍行了一日,自秦春递上一份书信之后,赵匡胤的情绪发生了变化,一直倚在软榻上,撑着头,双眉紧锁,满副愁容。
“皇上有心事?”徐费如忍不住打破了车中的宁静。
赵匡胤瞟一眼徐费如,懒懒问道:“你想听?”
“若皇上想说,臣妾听听也无妨。”徐费如一边说一边倒上一杯清茶递到赵匡胤手中。
赵匡胤接过茶,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还是狱妃贴心,知道朕口渴。”
“皇上误会了。臣妾只是顺手。”徐费如回道。
“不管怎样,朕就当是狱妃贴心。”赵匡胤抿一口清茶,戏戏一笑,再道:“知道刚才秦春递上来的是什么?”
徐费如摇了摇头,道:“臣妾不知。”
“征伐南唐,必须渡江。朕本来命人打造战船百艘,但被敌人发现,现已摧毁过半。”赵匡胤说话同时,眉额皱起,想必此时,他正在决择之中,是班师归朝?还是继续前行?
“战船百艘,停滞江面,定会让敌人发现。再加上宋军不习水性,让敌人击中,也不会奇怪。”徐费如接上一句。
“狱妃是在幸灾乐祸?”赵匡胤看一眼徐费如,她依然镇定,一点没有忧虑之色。
“臣妾没有。”徐费如回答地恳切,“皇上现在考虑是否回朝?”
“朕也在为此犯难。”赵匡胤吁一口长气,其实此时回朝,他是多么的不甘心。
“其实不用回朝,不用战船。皇上的军队亦可渡江。”徐费如一边说一边端起清茶,轻抿一口,成竹在胸的样子。
“狱妃有办法?”赵匡胤半信半疑地看着徐费如。
徐费如轻轻一理发髻,目光透过车窗帘,扫向远方的天空,道:“臣妾在南汉的时候,卢琼仙请了师父教臣妾天文地理,有半年的时间,臣妾都是在游历山川。对于宋军所渡之江更是了如指掌。臣妾知道有一处窄口,宽度不过一两百米,而且地势隐蔽,根本不需战船,只要皇上有办法弄到小船、甲板,搭成木桥,宋军方可渡江。”
“果真如此?”赵匡胤紧锁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当然。”徐费如肯定地答道,“皇上可有办法弄到那多么的小船、甲板?”
“有。漕帮。”赵匡胤不假思索,立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