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好休息,莺莺端药给您喝。”莺莺微微弯腰,再次把被子拉紧,然后转身朝寝门口走去,娇小的身影消失无踪……
令徐费如没想到的是,她这一躺便是半个月,每日莺莺都按时服侍她吃药,却不见好转,身体竟是每况愈下。
又是一个朗朗的清晨,莺莺依如往常一样端药到徐费如的面前。
“小姐,该吃药了。”莺莺的声音永远是天真的,纯静的像水。
徐费如呆望着莺莺手中的药,轻轻摇了摇头,在南汉的时候,她也学过一些歧黄之术,按常理来推,若是平常的风寒,这大半个月过去了,应该已有好转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越来越糟,先前手脚还有些许力气,可现在完全失去了知觉,就连内力也被一股莫名的东西给封锁住了。不对,不像是风寒。
“莺莺,这药是从哪里弄来的?”她皱头一问。
“皇上知道小姐身染风寒,专门派了御膳房的一个厨娘为小姐煎药。”莺莺很认真地说道。
“赵匡胤?他有这么好心?”徐费如冷笑一声。她生病半月来,他可是从来没露过面。最是无情帝王家,那头新人笑,这头旧人哭。不是常有的事吗?更何况,她对他的意义不过是利用罢了。
莺莺甩了甩头,否认了徐费如的看法,“其实皇上对小姐很用心的。有几次莺莺看到皇上在香蕊宫门口徘徊,也许皇上对小姐——”
“咳——”徐费如轻咳了一阵,打断了莺莺的话,摇头一笑,道:“他是看我死了没有吧。”语罢,目光一睃,落到丫头手中的药碗上,道:“拿银针试一下。”
“哦。”莺莺放下药碗,取出银针,在药汁里一探,不过晃眸瞬间,却见到银针立刻变成了黑色。“这是怎么回事?”丫头吓得手一颤,银针掉入碗中,清脆的一声细响。
徐费如咧唇一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看来这宫里有人希望我早点——死——咳——”
“小姐,这药里有毒——”莺莺吓得一个哆嗦,“我去告诉皇上——”愈急愈慌,丫头猛得转身,差点与来人撞了个满怀,待到定睛一看,明黄的颜色浮现在眼前,好生的耀眼,吓得目瞪口呆,连忙行礼,道:“奴婢叩见皇上。”
是的,来者正是赵匡胤,他比先前消瘦了许多,不过依然是气势凌人,仪态轩昂,犀利的目光扫一眼桌上的药碗,看到那枚变黑的银针歪斜在药汁里,他的脸愈发的铁青,“欧阳太医——”他冷冷一声喝,接着太医苑首座欧阳雨提着药箱匆匆而入。
欧阳雨神态凝重,走至徐费如的床边,安静地给她把过脉,眉间立刻浮起乌云。
“到底怎么回事?”赵匡胤皱眉一问。其实这些天徐费如患风寒一事,他都是一清二楚,只是半月过去了,没见好转,他早已心存疑虑了,本来今天带欧阳雨来为她彻诊一次的,没料到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屋里主仆二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