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在拨打110,这个人是刚才与夏茵打过照面的男人。他打完电话,上前往小偷的身上踹了几脚,再帮罗烈摁住他。
夏茵站在七八米远的地方大气不敢出,焦急地等待来人。
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一辆呼啸的警车。从车上下来三个民警,加入抓小偷的行列。
那小偷还试着做最后地挣扎,但奈何不了众人,束手就擒。
当警察把小偷拷起来,罗烈长舒了一口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退到一边。
夏茵担心罗烈是否受伤,冲上前去扯住他问这问那。罗烈笑着对夏茵说,没事儿,我命大着呢。
民警从小偷身上搜出一个钱包、一个手机。报案人称钱包和手机是他的——准确地说是他的女朋友。警察将小偷押上车,要求受害人和罗烈务必到三仙湖派出所协助调查。
罗烈迟疑了一下问夏茵是否愿意前往。夏茵想了想说,你去就行了,我自己先回住宿。
罗烈不勉强,叮嘱她路上小心,并把住宿钥匙交给她。警察走后,夏茵独自顺着一百多米的岔道走出环湖跑道,然后在路边叫了辆出租车赶回贝柳村。二十多分钟后,她回到了住宿。
夏茵洗完澡,坐在窗前的折叠椅子上翻看一本地理杂志。将近零点,罗烈回来了,夏茵很高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去派出所配合协查的情况。
罗烈说,别急,我跟小偷打了一架,身上很脏,等我洗完澡再说吧。夏茵觉得有理,让罗烈去洗澡,她坐下继续看书。
夏茵把手上的地理杂志放回原处,拿过桌子右角边上的一本书,耐着性子翻看。看到第七页,罗烈穿着大裤衩,裸着上身从浴室里走出来。他悄悄走到夏茵背后,瞧她在看什么。
‘‘捡回来的盗版书,净是错别字,能看得下吗?’’
‘‘还好啦。’’夏茵放下书本,站了起来,一把拽着罗烈走到对面的沙发,摁着他坐下,激动地说,“我的英雄,小偷身上有刀,太危险了,吓死人了。”
‘‘那龟孙子想让我们背黑锅,太坏了,放过这种人,太对不起自己和天理了。这小偷跑得挺快,但运气不好突然滑倒,让我赶上截住。他想让我尝点苦头,掏出一把牛角刀来向我示威。我趁他没握稳凶器,一脚把它踢飞。接着冲上前把他撂倒,三两下将其制服。他还嫩点儿,伤不了我。’’罗烈轻描淡写地说。
‘‘没伤到就好,多危险啊!万一伤到什么办?我还是希望以后别碰上这种事儿,既使碰上最好躲得远远地,报警得了。’’
‘‘我会当心的。’’罗烈刮着夏茵的鼻子说,“你注意到没有,那个被偷包的人,我们之前遇见过,你想起来了吗?”
“什么时候遇见过,有吗?”夏茵茫然地掐着下巴说。
‘‘那两个男同志,想起来了吗?’’
‘‘哦······是吗?我再想想······耶,络腮胡······还真有点像,声音——也像,’’夏茵拍了一下罗烈的大腿说,“我怎会没想起来呢?我到底什么啦?’’
“你太紧张了,精力不集中,思维涣散,况且在昏暗的灯光下,就像我们有时急着想找一件东西就是找不到,而那件东西其实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有道理。那个人认出你了吗?’’
“我不敢肯定,可能认出来了。那个人很忌惮别人知道他们的事。在派出所做笔录,民警需要登记他男朋友的身份信息,因为皮包和手机不是他的。在回答询问的时候他想隐瞒他是同性恋者而把他的男朋友说成是女朋友。警察核对信息时发现他提供的性别信息跟网络系统的信息不符,查问到底。他最后瞒不住,只能如实承认他们异于常人的关系。其实他也没说错什么,可能在他心里就是女朋友。”
“在警察面前演戏,真是难为他了。他们的包包什么被偷的?”
“听那个人讲,他们俩在‘名树艺苑’里面一张椅子上缠绵时,有小偷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并伸出罪恶的黑手。那胡须男赶巧睁开眼睛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把男友放在身旁的包包顺走,男人顾不上亲热,抛下男友追了上去······”
“这个案例给我们提了个醒儿:在乌黑的地方亲吻有风险,尤其在公园的暗处,有必要睁只眼闭只眼,否则让公园那些变态的小贼们饱了眼福又发财,得不偿失啊。”
‘‘真是的,’’夏茵捶着罗烈说,“太坏了!”
‘‘很坏吗,不可能。”罗烈说完,把夏茵扑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