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瞬如笠下之凉(2 / 2)

心已离身而去。

生物性的肉体在精神力量的感召下得到升华。孔子听到美妙的音乐,三月不知肉味,那种超凡脱俗的境界一般人难以理解和想象。于此,我们除了赞叹和仰止,还能说什么呢?西行还是一个坦率而可爱的人,他孤身一人,隐居山中,有时喜欢寂寞,高兴的唱道:

三村无人访

若无寂寞

岂堪居住

有时他也会觉得闷,这时他会说:

但望还有人

堪耐清寂

同结草庵

冬日山村

读了这两阙和歌,我不由喜欢上这个心无杂质的可爱老头,他看到花儿开了,高兴得手舞足蹈;他一个人住在深山老林,有些得意,又有些怅然,既不自命清高,又不遮遮掩掩。这是一个完全澄净的灵魂,只有这样的心灵才能与自然同感。难怪松尾芭蕉说他“浮生一瞬如笠下之凉”。

西行之死也极具传奇。他逝于1190年2月15日,死在佛涅槃之日、美丽的樱花树下。西行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泰戈尔在他的论文《沙达娜》中说道:

“无论在肉体还是精神上,我们与自然无尽藏的生命之间被强行横亘了一堵墙;换句话说,当我们不是‘宇宙中人’,而只是平凡人的时候,人就迷路了。只要人的意识范围被限定在自我附近,人性最深的根本就触不到永恒的土壤,精神时常濒临饥饿,因而追求刺激以替代健全的力量。这时,人丧失了他内在的前瞻性,缺乏与无限存在的联系,仅仅以自己的身高为标准来测量伟大。人完全忽视了在星空中不断流动的静谧,而这静谧又存在于创造的规律舞蹈中,反而只依赖自己的运动来判断世界。”

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不能如西行一般,有一颗如此纯净的心灵,能见到现世的净土,我们只能在远离精神自由的地方徘徊,在各种红尘烦恼中徜徉。但是,我们为什么不从现在开始去净化自己呢?为什么不在大自然的和风中排放身心的“毒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