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你不是说只要我听你的,你便不会伤韵锦!现在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吐血昏厥!”
“辰儿,戒骄戒躁。苏韵锦现在还不至于伤及生命,那几个老头子虽然不顶用,找不到破解的方法,但是暂时压制还是可以的。我就是向你证明一下,苏韵锦的命被我捏在手里,省得你以为我心慈手软,想着还能从中斡旋找个既能保住苏韵锦又能保住公荀的办法!”
若说苏韵熙此生最悔,现在看来第一是自己执迷不悟爱上公荀,第二就是当初求公荀放了林昭。
“不是我想从中斡旋,是你的要求异想天开。你若是公荀的弟兄,他一旨传位密诏把王位给你也算名正言顺,可你连朝臣都不是,即便传位给你又怎能服众!”
“哦,辰儿,原来你是在为我想啊。呵呵,真好。让你担心了,可我又不傻,就算我是他兄弟,手无兵权这王位也未必做的稳当。所以呢,我另想了个法子。公荀虽害我家破人亡可我这人大度,我不要他的命,我要让他活着,不过和能走能动的有些区别,他会终生躺在他梦寐以求的龙榻上,而我才是徐国王上公荀,这样你的心就不用爱别人了,你还是熙妃,也可以是熙后,你还是公荀的妻子,看,一举两得!”
不知道林昭脑子是不是已经不清醒了,可是苏韵熙已然被他弄糊涂了。
“你说的什么鬼话,你怎么会是公荀!朝臣众多,他们都是瞎子吗?”
林昭用指头敲敲脸上的面具,慵懒开口:“所以我得拿苏韵锦来刺激一下你,让你乖乖的配合我,才能让我转身成为公荀啊!”
“你想要我做什么?!”
“好说,也简单,一壶开水或热油的事!毁了公荀的脸,让高高在上的王上变成面目可憎的丑八怪,只能带着面具示人!”
林昭抬手从怀里掏出个小瓶放在桌上,“这是我特制的迷药,吃上之后便能昏睡三天,就算你一片片把他的皮肉割下来,他也不会痛醒,这算是我给他的福利,我就说了我是个大度的人。”
林昭抬眼看着苏韵熙一脸惨白,没有丝毫的不舍继续恶毒道:“想来现在你是他最宠幸妃子的事大家都知道,你要想办法把他留在你宫中救治,而我隐身在你宫中,自然有办法让他听我的,至于他身边那些碍眼的人,找个由头打发出去便是。等他面皮长好了,就可以功成身退,永远躺在床上等死了。”
“一定要这样吗?”
“是,一定要,我曾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苏韵熙紧紧咬着嘴唇,若是不这样她可能会冲过去和林昭同归于尽,公荀那样伤她她都不舍置他于死地,现在却要让那个鲜活的人终身躺在阴暗晦涩的地方。如果她不做呢,那现在躺在偏殿里的苏韵锦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韵锦的毒,你什么时候给解!”
“嗯,我变成公荀的时候吧,他总得恭贺一下他姐姐、姐夫往后情比金坚啊!”
“不行,现在就去!”
“辰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苏韵锦是我的筹码,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手呢。”
林昭声音柔和,满口的哄劝,可是苏韵熙听在耳里,却是山呼海啸,带着凛冽风刀。
“我依你所言毁公荀的脸,之后你马上救治韵锦让他回苏昭!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
是啊,不然怎样,除了听林昭的,她还能怎样?现在告诉公荀,以林昭的心性即便伏法也不会告知救苏韵锦的方法,可是听了林昭的伤了公荀,那时候他食言,苏韵熙更无倚靠,她就是砧板上的肉,任由林昭处置。
“不然我就死给你看!你不是想让我陪着你吗?若是你不放韵锦离开,你就抱着死尸吧。”
“辰儿,你这样便不乖了,你若是死了,那我只能拉着苏韵锦和公荀给你陪葬了。”
这是林昭吗?这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他紧紧攥着苏韵熙的喉咙,让苏韵熙只能发出濒临死亡的声响。他满脸笑意的看着苏韵熙,翘首期盼最后她会低头按照自己的安排做事,他太享受这样拿捏别人的感觉了,不过苏韵熙确实如她所说得那样,不想再软弱下去。
“好啊!起码我死在他们前面,起码我为他们争取过,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有脸面见他们!林昭,这是我的底线,我听你的,可是你必须给韵锦解毒,让他离开。不然,我现在就自戕!”
锋利的匕首,紧紧握在苏韵熙的手中,没有丝毫迟疑的抵在了白皙的颈侧,微一用力,鲜红的血珠就刺破肌肤,流淌出来,甚是刺目。
林昭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笑容收敛,有惊有怒,苏韵熙居然怀揣匕首来见他,是想杀他,还是早就想好了以命相搏?“果然是我的辰儿啊,我最喜欢看你跟人争斗,又辣又烈又智慧!好,依你所言,公荀面毁之日,便是我救治苏韵锦之时。”
苏韵熙定定的看着林昭,终于缓缓卸去颈喉处的匕首,林昭以为她会全身脱力的坐在地上,谁知苏韵熙却一步上前,抡圆了手臂,狠狠的把匕首插|进了林昭面前的桌子上,寒光烁烁,冷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