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无首之军,三两下就可以摆平,却忘了毕竟里面还有严防国线的精兵强将,掉以轻心怕是不行的,晟渊侯坐在帐中思量,看来这硬来肯定是行不通了,不过也好,全当是演戏给徐国看,让徐国知道帮他们也不是件轻松的事,等降了敌方,好多讨些报酬。
又是投石又是剑雨,旌旗猎猎,鼓声雷雷,声势是挺浩大的,可是就不见晟国冲阵。公浚在城头心里着急也无济于事,有心想打开城门,又没有十足的把握晟国援军会胜。一天下来竟也没个结果……
鸣鼓收兵,以作修正。晟渊侯打算明天再相持一下,有了这两天的休缓,想来兵丁赶路的疲惫也能消下去大半。戏码演的恰到好处就可,若是过火了不仅影响自己阵营的士气,也容易折损了晟国的军威。
至于公荀余部,郎将、校尉聚在一起,已经开始商量撇下副将军回归徐国了。至于副将军……其实他也这么想,坚持了一个多月,算是对旧主衷心了。公浚不是臣子,而是嫡亲王子,继位也算是名正言顺,如果当初公荀不是拿着传位的密旨,他也不会如此死心塌地,现在这样的形式,自己再对峙下去也没有意义,若是上下齐心倒也能拼上一拼,可部下无心恋战,被对方攻破那是早晚的事,那时候,他就不是“迷途知返”而是“罪大恶极”了。虽然刚才命令部下严防死守防止晟国夜间偷袭,可想得却是莫成晟国的俘虏,就算兵营门开也是他自己下令开的。
一生为徐国尽忠,可别走错了一步,留下一世骂名。副将军唉声叹气,看着灯烛出神,守卫突然通禀:
“禀严将军,有人求见!”
“何人?!”严副将军心里烦躁,一门心思的分析当前的局势,千万别一步错步步错,真是没什么心思应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见将军语气生硬,进帐禀告的兵丁略显迟疑,沉吟一下还未答复,军帐的门帘就被修长的手指撩开,高大挺拔的人裹在黑色的披风里走了进来,不紧不慢,低垂的兜帽挡住了大半个脸,副将军仔细分辨却也不知是谁,只见来人红唇微启,扬着笑意:
“严将军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