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儿脚步忽然一顿，这才转醒过来。

“师祖！您在点化我！”

复阳莞尔。

“所以我才说你啊，即然有了必死决心，甘愿为心上之人赴汤蹈火，却为何不敢向我言明？”

“难道师祖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姑娘彻底无语了。

水月洞天之内阒寂无声，龙玉儿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言语。

复阳祖师一杯又一杯地喝着美酒，一饮一啄之间，四周景色恰似春夏秋冬四季变换，乍暖花开阳光明媚之后又有枯叶纷飞瑞雪尽白。

仿佛洞天幻境也喝得微醺乱了时间空间。

三次四季过后，才闻龙玉儿落寞道。

“师祖，您可知虎剑丸来历？”

复阳闻言摇摇头。

“此宝并不属于这方世界，青玄知晓也仅仅为凤毛麟角，他曾掐指算过，最终无法得知更多。”

“后来也问过我，我也算不出此物究竟来自何方，又为何只对一尘子情有独钟。”

“只不过如今看来，它并非如最早预料那般属于上清传承之物，就更显神秘啦。”

龙玉儿想起三灾邪因未来幻境里听到的那番言语。

“师祖，我该相信此宝吗？”

复阳叹口气。

“空空儿，我也好，其他五大宗门的那些藏在禁地当中的老怪也罢，到了这个境界，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瞒不过我们的眼睛。却有三件事是我直到现在也没有答案的。”

“一尘子、逍遥子为何会来到这里？温新蕊因何而存在？虎剑丸是谁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法宝？这三个问题没有答案，我便无法回答你。”

“所谓大道因果千丝万缕，我们修道千年只取一瓢，又哪里能做到全知全能？”

“如此说来，其实各门各派早就对太古阳关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他们早就知道五大传承？他们也早就明白传承唯一？”

复阳揶揄地看对方一眼。

“不然呢？可还记得青玄主张建立阳关联盟的初衷？他可不是为了能瞒过各派耳目，而是为了给大家一个台阶，一个不去追问的理由。”

“当年各派不明太古阳关真相导致长川子的悲剧上演，株洲之战也未得到一个善终，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所谓心照不宣，此谓之人心。”

龙玉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当初青山剑设计的台阶不是为了各派明面之上的魁首，而是专门针对像复阳祖师这样的隐藏天尊。

“既然如此，一尘子在杏花楼里的努力不就大半白做了吗？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就是六大派发现传承端倪从而引发道门内斗，让温新蕊有机可趁，他”

说没说完，见姑娘目光一闪。

复阳祖师一笑。

“反应过来了？”

龙玉儿点点头。

反应过来了。

从始至终，一尘子只在杏花楼里正式向大家谈及过五大传承与飞升陷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