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

姑娘点点头。

“嗯，说完了。”

“不服？”

“弟子不服。”

复阳叹息道。

“是啊，我归一宗的一尘子沉静沉稳不动如山，他的诛仙宝剑杀伐第一，他的上清传承无人可夺。有他在，则宗门未来可期，有他在，则邪祟远遁万法不侵。”

随即话锋一转。

“可你还记得当初翠玄为何赐他道号一尘吗？”

龙玉儿闻言一愣，想起那日场景。

天上离大殿之内，掌门真人曾言。

“其实当年翠玄看得并不准确，真正了解此子之人当属他的师尊青玄。青玄后来找过我，他对我讲，一尘子心中那一尘所谓深情痛苦只不过是表象，而藏在表象之下的实则是他没有心！”

没有心！又是没有心！

龙玉儿闻言忽然想起于三灾邪因未来幻境当中的场景。

邢沣说。

龙玉儿脱口而出。

“不对！师祖，不对！一尘子已经悟道了！他有道心了！他立地顿悟一剑破碎虚空，他得道了！”

复阳则摇摇头。

“你是想说三灾邪因里面的经历吗？”

龙玉儿脑袋点如小鸡啄米。

“对对对！”

却见对方叹口气。

“不对。”

姑娘懵逼了。

“不对？怎么不对？我看着一尘子悟道的！哪里不对？”

复阳道。

“那一刻，一尘子确实悟道了，但是，他悟的是看破执念发现本心，他发现你才是他此生挚爱，他放下了对那个人的痴迷执着。”

“一尘子虽然悟到了，却没悟透。”

龙玉儿不解道。

“师祖，难道这不正是大道人心吗？”

复阳苦笑起来。

“我哪里需要一尘子悟什么大道人心，我要他悟的是本心！我要他悟的是真实的自己！”

“他这一尘根深蒂固难以发现，他这一尘隐藏在他深情执着痛苦不堪的迷思里，隐藏在他不断胜利的智慧圆融之下。”

“隐藏在他平静无波的双眼当中，他这一尘叫做懦弱！叫做不懂牺牲！”

忽然，龙玉儿脑海当中灵光一闪仿佛瞬间抓住了什么，整个人彻底愣在原地。

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