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天,听寻原和格子念叨过,说你不想在覃氏待着,可是真的?”夏彦彦猜到了一些事情,可是又不敢确定。
“没不想待,是不想继承覃氏罢了,成为覃氏的画师是我做的最大的让步,我对覃氏不感兴趣,而且,我没那个能力。”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适合什么不适合什么,可覃向铮却每次都逼着她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都这么久了,他做什么事情仍然是以魏莱为中心点,张口闭口就是魏莱,却从来都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不也一样是没有妈妈的孩子么。
谁又来体谅过她。
“找个时间,我该去见一见这个大叔了。”夏彦彦将覃魏然腿上的团扇拿起跟自己的重叠在一块儿,随后起身往屋里走去。
覃魏然靠在藤椅的靠背上,抬起眼往远处眺望,目光所及之处,是院子的栅栏式大门,门外是花团锦簇的一个大花坛,时而会瞧见有几只蝴蝶环绕在周围。
她状态还处在迷离中,眼神有些飘忽,视线里走进了一个男人,穿的便装,两边衣袖挽起,露出半截手臂。
是顾满城。
覃魏然惊了一下,赶忙着抬手将有些湿润的眼眶擦干,有些手足无措。
他怎么这时候来了呢……
她躲不掉,就这样被顾满城看着,好一会儿,在顾满城的注视下有些委屈地起身去把门打开。
开了锁的那一瞬间,顾满城几乎是将门甩开的。
覃魏然惊呼了一声,声音略有些沙哑:“别弄坏了门。”
“哭了?”顾满城本来有气,却在见着她的一瞬间软化了下来,心疼占据了全身,手掌摊开轻抚着她的脸颊。
泪痕都已经干了,就两只眼睛湿漉漉的。
“没有。”覃魏然被他强制地抬起了下巴,倔强地说了一句之后又伸出手臂主动环上他的腰肢,薄荷的味道萦绕在鼻息间,好闻又安心。
“会撒娇了?”顾满城摩挲着她的后脑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她服软了,终于不再那么硬气了。
“没有……”覃魏然拉长了腔调,抱了他一会儿之后又松手改为牵着他,站了一下之后,再揉了一下眼睛调整了情绪之后就拉着他走进院子里。
顾满城被她推着坐在了藤椅上,没过半会儿她也紧跟着坐下来,扶着藤椅的扶手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我知道你担心我,也知道你在生我气,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明天我一定去季栀那。”覃魏然知道有些呆板地看他,嘴巴说着他生气,实际上却不知道他究竟在气什么。
她寻思着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了的事情。
“我哪儿会生你气。”顾满城拉过她的手捏着她的手心,脸色依旧是沉沉的,“我是跟自己生气罢了。”
气自己当初签下那份协议,气自己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做什么也不对。
“你爸肯定有所察觉,他要是喊你去办公室,你尽量别跟他正面刚。”顾满城谨慎地叮嘱了一句,前两天他看覃向铮的状态就不佳,想必这时候也不会让魏然看到,若是真看到了,后面会是怎样的结果也不知道。
他不确定覃向铮会不会以自己的病情来做要挟,但却很确定覃魏然一定会因此而妥协。
“你怕我把他气倒了?”覃魏然反手捏住他手心,敛着神色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他身体大不如前了,放心,我有分寸,而且张叔每次都在,他会阻止我的。”
她这暴脾气,真要暴躁起来估计也不好收场,庆幸的是张叔每次都夹在中间调和二人的关系,要不然,她每次见着覃向铮也不会和和气气地喊他一声爸爸。
“然然,你当真想把覃氏交给寻原?”顾满城近两天也琢磨透了她的用意,寻原昨天也找过他,两个人说了好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