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不是有个弟弟?”
阿宁看了我一眼,似乎疲惫的都懒得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你领队的时候细节上特会照顾人,”我笑笑,“不过好像又不怎么知道和女人打交道的手段。我看你这个工作也养不了宠物,所以猜是弟弟。”
“那你一定是独生子女,”她说,“或者所有人都捧着的小姐。”
我问:“为什么?”
虽然我不是千金小姐,但是和我生活确实只能“捧”着我,不然我也站不起来动不了。
她转过头,那张惨白的脸一下子凑到了我的面前。我能看到她的骨骼碎裂,皮肤已经腐烂,断舌在空荡荡的口腔里蠕动。
“因为死的不是你。”
我骤然惊醒,看到吴三省篝火光照亮的侧脸时有一瞬间恍惚。他和吴邪叔侄俩确实还是有相似度的,不过也只是一瞬间,我还没迷糊到人都认不清。
“三爷。”我叫了一声,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三爷?”我挣扎了两下,然后乖巧的放弃平躺了,“您是吴邪的三叔,这样被人知道了会说闲话的。”
他看了我一眼,带着嘲讽哼了一声。
我四下看了看,“黑瞎子呢?”
“听起来你还怪想他的,”吴三省冷笑,“他有别的任务。如果不是我和黑瞎子算准了时间从一开始就定下了那个位置,你这次就完蛋了。”
我撅起嘴,“我觉得我编的那人都听了啊。”
“他是听了,但他压根没有信,”他开了一个罐头,“他只是打算把你带回去,是杀是剐到时候也不是你说了算。”
我回忆了一下,发现他说的其实有道理。要是当时那人干脆就是感觉我不对随便编了个名字诓我,那我也反应不过来。
那你干啥还让我解释?!委屈!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吴三省?”
我蠕动了一下,回答说:“我不知道啊,你们两个我分不清。”
他似乎被我的淡定噎了一下,我有点费劲的扭头看他,“不好意思啊三爷,我实在没想出来,要不你干掉我吧,请不要打脸谢谢。”
吴三省挖着罐头吃,用眼睛瞥了我一下,“忙着,没空弄死你。”
哦,我心如止水,随便吧。
“老子是看在你给我挡了不少麻烦那么久没睡的人情上让你多活两个小时,”人老了是不是就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哔哔,我听着就有点无力,“要是你待会儿不说出来我想听的东西,你还是得死。”
“……你不能因为自己和初恋崩了就报复社会,而且还是报复你大侄子。”
“你都说了我不是吴三省,那他就不是我大侄子。”
“好像是哦,那你岂不是更惨,连初恋都未曾拥有。”死到临头,人往往口不择言。
吴三省,啊不,解连环吃完了罐头,拍拍手朝我走了过来,我打算最后挣扎一下,“那个啥,三爷,断头饭考虑一下?”
“考虑过了,不给,”解连环蹲下来,“现在给你三分钟,把你的事情完整讲清楚。我这些年演吴三省,非常了解他的作风。如果你诓我或者不说,我就把烧开的水给你先灌一半,如果还不说,还有另半锅,浇脸上。反正这个地方,死无对证,吴邪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傻了。
一边的水就在篝火上烧着,还没开,但是隐约能感觉得到热气。
天空是蓝紫色,那个水锅显得特别明亮,我盯着它,逐渐听到了咕噜咕噜的沸腾声。
一种极其无力的失控感瞬间从胸□□炸,把我层层叠叠包裹起来,渐渐抽离氧气。
我以为我已经脱离了过去,但事实证明我还是那个没有别人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柴。我没有出色的能力,仅仅凭借一些任性和小聪明就以为可以顾全大局,最后只是徒然增添了别人的困扰,让别人为我付出代价。
那个拥有当十铜钱的女孩子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比我会领导团队,可是她却还是死了。我曾经以为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是怪物算得上一种特殊的荣耀,但是今天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形。
我就是个普通人,而且是个经验和能力都不足的普通人。
可是……你要是给我灌开水,我不就不能说话了吗?
“……好吧,”人至怂则能活,“三爷,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知道,你是布局的人,有些事我说出来可能会干扰到你对整件事的判断,我不希望会因此造成糟糕的后果。”
“这用不着你个黄毛丫头来提醒。”
“好吧……等下还剩几分钟?一分半?!卧槽我马上开始。咳咳,这个事情要从非常玄幻的笔记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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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解释一下哈,个人看书的感觉是当时和吴邪他们一起进入蛇沼的是解连环,《他们在干什么集》里黑瞎子给吴邪带口信的时候王盟说老板在广西,综合《极海听雷》中吴邪看到的黑瞎子和他三叔录蛇见文锦(提到文锦的声音嘶哑的像是老人但是吴邪见到她的那段时间里还不是这样),所以应该是几个月后真正的吴三省又去了一次蛇沼。原著中有解连环写信给吴邪“于敦煌”,所以两个应该都没挂。
并且看录制那条蛇的信息时间,现在吴邪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抱头】错了的话……那我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