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这姑娘没有表面上那么天真烂漫,但是也没有包藏祸心。就是我和她旁敲侧击想从小哥入手推销他兄弟王胖子的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异常敏锐。
直到裘德考的队伍不知道怎么得了消息也来到湖边我也没啥进展,倒是胖子自己玩的很开心。
为了拖延裘德考队伍的进度,那三个一肚子坏水的抢了人家的水肺沉湖之后在我们的接应下逃之夭夭。
我和吴邪回了杭州,他打算从编制去查那只考古队,我则在想是不是能找黑瞎子帮个忙——这人到底和哑爸爸共事过,也不是安分的主,或许会知道什么。
“我去长沙那个大学档案室查一下,丫头你……你还是先别去长沙,我就两三天功夫就回来。”吴邪坐在沙发边缘,茶几上一大堆的纸质和电脑资料。
我蹲在他后面,正试图用橡皮筋给他扎小辫儿,想了想,说道:“吱。”
吴邪按住自己蓬乱的头发,回头看看我,莫名其妙,“……喵?”
“吴老板,”我戳了一下他的脸,“你之前让我要溜和你吱一声,我吱了。”
吴邪挑眉,“那烦请您再吱一声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我眯眼一笑,悄悄凑近他,“去见一个朋友,她有消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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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刺激了,我心想。虽然吴二爷不管事,但是买通下面的人让他们私自放我进吴家仓库也实在是冒险。
长沙,吴家仓库。
我翻开暗板进入了那个只有三四平方米的暗室。
贴墙有一台人脑袋大的老电视,连着录像带播放器,都是古董一样的老玩意。电视对面是一个小马扎,看样式材质却是新款的尼龙布。
我关好暗板,缩在了那个小马扎上,按照习惯伸手往边上摸索了两下,摸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这台电视没连线,看不了任何东西,一片雪花的同时发出让人不太放心的电流声。我看了看那个录像带放映机,上面摆着两盘录像带。
拿起来一看,竟然还贴心的标注了一和二,显然解清清已经看过了。
我把第一盘塞进去,接上电视,坐会原位开始看。
一段雪花和模糊的调试之后,镜头里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等了一会儿,那个人和背景都渐渐清晰起来。
我皱了皱眉,屏幕上的青年我不认识,他背后的背景似乎是医院或者实验室,有人带着口罩来回往复。
“1月2日,第一次记忆提取实验,”青年开口,“我是齐羽。”镜头转动了一下,一边的实验桌上一个玻璃器皿内似乎有东西在动。我仔细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条长着黑毛的蛇。
画面中断,雪花跳了一阵,又出现了同样的情景。“3月14日,这是手术之前最后一次记忆提取,”青年顿了顿,“我是齐羽。”
镜头转了转,又结束了。信息太少,我没法处理,只能继续等待。这一次雪花渐渐凝聚,成了一张我无比熟悉的脸,我下意识整个人往后仰过去,头皮一阵发麻。
“6月8日,这是第57次记忆提取,”屏幕里吴邪用和刚刚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语气说道,“替换体将在明天同时进行整容手术和脑部手术。”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看向镜头,“我是齐羽。”
我按下了暂停,和电视机里那个人对视,感觉脊梁骨有点发冷。解雨臣曾经和我说过的话在脑海里浮现出来,难道那种蛇能够储存记忆么,或许使用某种激素或者分泌物……这个人说话的微表情和体态和吴邪极其相似,如果对方有意扮演我根本无法第一眼认出来。可是他为什么要一直强调“我是齐羽”?是因为换脸了要告诉后来人,还是说他在告诉自己?
总觉得哪里违和……我皱了皱眉,从头又回忆了一遍才继续往下看。
“11月2日,替换体1号接受记忆第一次。我是齐羽。”屏幕里吴邪的脸晃了一下。应该还是齐羽,我想着,画面稳定下来,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那是一个赤身裸体的青年,显然已经被麻醉,被固定在手术台上。额头的地方看得出缝痕,似乎的确是脑部手术留下的。
他也长着和吴邪一模一样的脸。
有一只带着橡皮手套的手拿着注射剂走进过去,静脉注射入一管液体。
画面中断。我按下暂停做了一个深呼吸,心说看样子我交了个不得了的男朋友。替换体1号,那就是说可能还有2345号。
……这是种蘑菇么。
继续播放起来,后续真的出现了2号3号,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更多,反正我已经开始麻木了。
“7月22日,”齐羽的声音响起,我估算了一下,这应该是第二年了,“1号替换体崩溃。我是齐羽。”
视野转了转,我看到许多人围在一个窗口,镜头从那些人的肩膀上探出去,一个爬行的人影出现在地面上。
那是一种精神失常的爬法,缓慢而诡异,蓬乱的头发下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这是在格尔木录像带里看到的那个人!
画面又一次跳成雪花,我还没来得及擦一把冷汗,雪花急促的跳动起来,齐羽在画面稳定前开口急促说道:“……计划暴露了!我们的替换体几乎都失败了。它,它来了,他们也开始制作替换体……还有0号,不……没有人能替我守门了,没有人能替我守门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似乎摸到了一些门道。画面稍微清晰了一些,齐羽顶着吴邪的脸出现在镜头里,看上去有点过于激动甚至有些狰狞,“没有时间了。我们只能将计就计。我是这一辈的守门人,0号是下一辈。我是齐羽,我是齐羽……”
足足呆了两分钟我才意识到这一盘录像带放完了。
我捏了捏自己冰凉的指尖,把第二盘放了进去。然而这一次放映机转了很久,什么画面也没有。我皱起眉,按下快进,可是五分钟后录像带放完了,依然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当时在吴邪铺子里的经验,于是撬开了录像带的盒子,想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线索,然而什么也没有。
我呆立了三十秒,忽然冷汗就下来了。
那种违和感的来源就是录像带的进度,很明显第一盘录像带是人为修剪过的为了让我能在最短时间里理解其中的内容。
但是第二盘什么也没有。
那可能不是解清清放的,也可能是被人洗掉了里面的内容,目的就是拖住我,让我留在那个暗房里。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解清清进一步利用了对方的陷阱,把吊在我后面的尾巴抹杀了。
我看了看暗门的翻板,没有伸手。
命运的馈赠早就在暗中标注了价格,我关掉了电视站在黑暗中,很幸运,我知道价格。我现在的所有的安宁和幸福都是别人替我预支了代价,这是平等的交易,而轮到我回报的时机已经越来越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了一把暗板,暗板应声而开,外面一片黑暗。
这几个月我经历了最精彩的人生,已经活得很够本了。解清清则在暗中独自一人为我做了所有的铺垫。我不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因为相应的,我已经把生命交付给她。
现在我从这里走出去,可能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可能就此永远消失,也有可能变回那个比率为零的汪小尘,找到本部的位置。
我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有些事情非做不可,不做会死,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回头看了看电视机,眯眼笑笑,“吱”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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