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仔细一想便十分肯定了,皇帝一定会答应重查科举一案,不然若沉就不会接待这个牛子儒了。
“若,若沉他还好吗?”韩江还是有些胆怯。
牛子儒一时没反应过来,“啊,若,若沉?”看韩江那窘迫样才反应过来,“哦,白楼主啊,丧事刚办完,白楼主他应该还在难过吧,这几天他气色不是很好,而且昨天在下还听见他咳了两声,好像是染上了风寒。”
“若沉他染上风寒了,严不严重?”
“韩公子不用担心,白楼主只是咳了两声罢了并无大碍,今早在下出门的时候还见他出门了,好像是去端王府,听说今天是春烛郡主的忌日。”
春烛郡主和白若沉的事,牛子儒也听说了,但他真的没想到白若沉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情,不管是对春烛郡主还是对那个叫刘美珠的杀手,但这种深情并不是男女之情,也许白若沉天生就有这种的弱点,太敏感了,敏感的人,别人对他好一分,他便以十分甚是更多的来回报。
端王府,紫荆树下。
白若沉像主人一样回敬那青一杯清茶,还关心问那青在这里住得习惯吗,看着白若沉脸上的笑容那青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
“连守卫森严的端王府也能出入自如,说这长安是白楼主的城也不为过吧。”
白若沉难得谦虚了,“那青公子这样夸本楼主,本楼主可是会不好意思的。在长安城本楼主确实能说得上话,而且本楼主和端王爷一家关系密切得很,他们的家就是本楼主的家,本楼主想来就来。”
白若沉才谦虚了两句又开始高傲起来了,“不该碰的东西,那青公子不要乱碰,不然我会旧账新账一起算!”
“那青不认为突厥和夏之间的战争会成为你我之间的旧账,君子舍弃立场之后便没了恩怨,不久之前你在那青心中便是这样的君子。”
“果然,被囚禁的雄鹰岂能精通外边的消息,在蒲昌城你大哥那蓝试图要本楼主的脑袋来向唐昭换取你的自由,这笔账我本楼主自然会记在你头上!这里不该动的东西你千万不要动,小春郡主的房间你最好不要进!”
那青庆幸白若沉把账算在了自己头上,不然大哥就危险了,“看来白楼主对那位郡主真的很喜爱。”来长安城这么长时间那青听到了很多关于长安名人的事迹,这位白楼主的事情他自然也听说了,听说那位□□烛的郡主长相平平也并不是很有才华的女子,为什么会让这位白楼主会如此倾心呢?也许原因不在她身上而在这位白楼主身上。
白若沉没再多说,去供端王爷一家三口灵牌的房间上了香,便去了香山,烧了纸钱,焚了线香,还烧了昨日刚写的一份书信。
此时正值多事之秋,白若沉不能离开长安,所以不能亲自护送刘美珠的尸体回岭南安葬,让盗风和一粒两人护送,还吩咐他们一定要把刘美珠埋在他和刘美珠相遇的那座小山丘上。
“阿端和娘子,还有小春郡主,我的三姐可能已经到下面了,她叫刘美珠,如果你们见到她一定要帮忙照应一下,我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
白若沉跪下磕了三个头,头还没抬起来,鲜血就已经掉到在红色的枫叶上,心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让白若沉无法起身,捂着胸口,低着头,喘着粗气,双眸一直盯着地上的枫叶,过了许久,乌云遮住了太阳,落下几点秋雨,心跳声才渐渐恢复平常,迷离的双眼才能看清埋在枫叶里的手沾了血,可是还是站不起来,直到有双枯瘦的双手伸过来,扶着它们,白若沉才能站起来。
“阿弥陀佛,沉施主,情深不寿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万物万人也都是空的,生死早就是注定已好的事,既然深知为何不能看开些呢?”
白若沉当着无妄的面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心中痛苦不堪,幸好及时用手捂住了嘴巴,咳了两声,便潇洒的把手负在身后,任血从掌心滑落,脏了身后的衣裳。
无妄见白若沉气色极差便关心道:“沉施主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太容易自作多情了,所以才会情深不寿。”白若沉说完还轻松地笑了,无妄没有多想,见他满脸的疲惫便扶他下山。
走到山脚时,白若沉的双眼突然湿润了,情绪有些激动,“若沉一直视无妄大师如兄如父,无妄大师是不是也视若沉如弟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