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桓额头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青筋暴起,声嘶力竭的呼唤:“无忧,无忧……二哥在这里,二哥在。”
眼眸浮现猩红,看着陆江别的眼神带着毫不遮掩的杀气,赤裸裸的让人惊愕。只是此时,众人心神都在厉无忧身上,无暇顾及。
“陆江别,要是无忧有什么意外,本王杀了你。”
千宁乐虽担忧,但是更多的却是沉稳,未曾失了理智:“陆御医,这是为何?”
陆江别嘴唇紧抿,一排银针正插在厉无忧的胳膊上,阻止着蛊虫的前进。但是进入身体之后,蛊虫越发如鱼得水,这般阻止,压根用不了多长时间。
厉景桓忍耐不住了,一把挥开了千宁乐,就打算质问。
就在这个时候,厉无忧的身躯猛地一个颤抖,随后面色煞白如纸,躺在那里,呼吸都好像减缓了。
只有嘴角黑色的血迹,不断的流下来……
好像是永远流不尽的血池。
虽然依旧性命垂危,但是似乎比刚才的情形要好一些。
就在厉景桓要过来的时候,千宁乐声音猛地提高:“二王爷,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没有什么比公主的性命更重要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陆江别,掩盖住眼眸中支离破碎的伤心,等到转头的时候,又是以往的理智。
厉景桓握紧双拳,呼吸格外的粗重,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止住脾气:“无忧现在这样,我又怎能安心!!!”
“二王爷,现在紧要的,就是先把三王妃和阿梦伽请出来,只有她们二人在,公主才能平安无事。”
千宁乐并非是之前那个懵懂无知的郡主,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成长了众多。至于陆江别这一次隐瞒自己,终有一天会问清楚,但不是现在。
至少,不是这个时候。
深呼吸几口气,厉景桓理智回归,他并非是冲动的人。要不是被面前的情况刺激,也不会如此。
声音粗重,眼睛却是不再看向陆江别:“拿着我和无忧的令牌,郡主直接去天牢提人。我去父皇那里求情,至于这里,陆御医就多照看着。”
陆江别往后退一步,恭敬的行礼,眼睛微垂,遮住眸中的情绪:“微臣记住了。”
“要是无忧有什么万一,太医院的所有人都为她去陪葬。到时候若是都怪罪在陆御医的身上,还要让你多担待。”
厉景桓的这话,是警告,却又似乎带着别样的意味。
千宁乐有心想要劝阻,但知这个时候,厉景桓不会对陆江别动手,只能暂且安心。
“没有时间说别的了,我们分头行动,要是到时陛下怪罪,我同你一同认错。就算是罚下监狱,只要能够救了无忧,那都值得。”
陛下生性多疑,年纪渐长,皇子越大之后更是如此。
这一次如此冒险的行事,势必会给家中带来麻烦,但是事情紧急,千宁乐已经顾不得其他的了,只能如此。
“好,一切抓紧。”
两人离开之后,房门被关上。
门外守着的,是厉景桓的人就和皇帝派来的士兵。
陆江别手无缚鸡之力,已是插翅难逃。况且,逃又能够逃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