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上。
几日前便有文书传到皇上手中,告知厉暝池不日将抵达京城。
如今厉暝池到达京城几日有余,却迟迟不曾拜见,皇上心中积怨已久,今日要上朝拜见,却依然姗姗来迟,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
先是刺杀夏倾月不顺,厉暝池又被女人所耽误,都是不争气的!
皇上怒目圆睁,朝堂上群臣静默不敢言。
这样沉闷的气氛持续了许久,压得人喘不过气,半晌才有太监的声音传来:“三王爷、三王妃到!”
众人的目光皆投向门口,一时间脸上都带着惊愕。
向来穿着体面的王爷和王妃,如今虽然服饰华美,上面却沾满了蛋液、菜叶,夏倾月的肩膀上还挂着一片白菜,破破烂烂的,好不凄惨,走近了还能闻到身上的腥味和臭味。
皇上的表情也有些愕然,皱眉道:“明知今日来拜见朕,为何如此穿着?”
厉暝池忙道:“儿臣本不愿如此,只是一出家门便被人围在门口,净是些平民百姓,儿臣想从其中挣脱,又唯恐伤了百姓,才落得如此下场。”
厉正寒见状,立刻上前道:“平民百姓又怎会去你府上堵着?莫非皇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夏倾月神色一冷,轻蔑道:“太子殿下说得轻巧,这几日王爷几次想要拜见皇上,都被挡在了门外,依我说,王爷未必做了什么,倒是有人不想让王爷见皇上。”
厉正寒脸色一变,沉声道:“皇嫂这是何意,莫不是在指责我故意拦着皇兄不成?”
夏倾月微微一笑,垂眸道:“金殿之上,文武百官皆在,太子殿下倒也不必急着领这个说法。”
厉正寒咬紧牙关,脸色铁青,一时间竟被夏倾月说得哑口无言。
夏倾月又道:“自那日王爷同我从清源回来时,街边就有传言我们身患鼠疫,更有人日日上门喊打,府上的人连出门都是小心翼翼,如今也是冒了衣冠不整的大不讳,前来面见皇上。”
二人跪在大殿上,对着皇上叩首。
厉暝池命人将这段时间所写的文书呈上,文书内满是清源情况的报告,详细严谨。
皇上细细查阅着,对厉暝池的态度很是满意,随即问道:“朕听闻,此次鼠疫皆是王妃与陆御医的功劳,但之前朕向陆御医讨要药方,他却推脱说要等王妃回来再说,不知王妃对此事作何打算?”
夏倾月心中一凛。
昨日温久裕特意嘱咐了她,江湖人最大的忌讳便是参与朝廷之事,日后皇上问起,万万不可提及他的名字。
她从袖中掏出药方,恭恭敬敬地呈上:“皇上莫要为难陆御医,此药方乃我与陆御医共同写出,用药手法不同,陆御医难以记清全部,唯有我手中誊抄过一份,特此献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