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事关夏正宇一人,只要他咬死了自己的观点,便没有人能推翻。
只可惜他学不会说谎。
夏正宇低下头,没有回答厉正寒的问题。
沉默已经替他给出了答案。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厉正寒的嘴角挑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而皇上的脸色明显地沉了下来。
“夏正宇,你可知通敌叛国是什么罪名?是要诛九族的!”
夏正宇蓦地抬起头,坚定道:“臣不能欺骗皇上,更不能欺骗自己!纵然臣对夜熙公主有请,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越矩之举!更谈不上通敌叛国!”
“在你看来,雅西公主临别前的一吻,也算的上止乎礼吗?”厉正寒冷笑一声,咄咄逼人道:“应是你二人暗通曲款,约定回国后互相通信,共商大计才对!”
“你血口喷人!”夏正宇怒道:“夜轲国的女子本就开放,不过是表达离别之情罢了,不要凭空污蔑!”
厉正寒点头道:“正是因为如此,夜熙才放心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你靠近,约定通信方式,而后你便可以此为借口,自证清白!”
“你!”夏正宇怒目圆睁,脸涨得通红,然而却难以辩驳。
厉暝池终是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皇弟所想的,不过是臆测罢了。”
厉正寒针锋相对:“臆测?明明是因为他是你义弟,又是皇嫂的哥哥,才这般出言相护!”
厉暝池冷然道:“若不是臆测,皇弟如何得知这般细节?难不成这其中还有皇弟的一份功?”
厉正寒一时语塞,话头竟被堵得严严实实。
皇上叹了口气道:“夏正宇,朕念在夏家世代忠良的份上,给你一次辩驳的机会,你如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夏正宇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世上最难的事情,便是证明自己没做过的事情。
当真是半点证据也无。
尔后,他俯身叩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清白自在人心、自在不言中。
厉暝池攥紧拳,同样跪了下去。
三王爷一开头,文武百官便纷纷跪了下去,无声地支持者厉暝池。
皇上原本相信的心情,忽地变得微妙了起来。
区区一个将军,竟能让这么多人给他求情,若是以后振臂一挥、黄袍加身,这江山岂不是立刻易主?
尤其是厉暝池,竟然始终帮着他!
皇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厉正寒身上,奈何厉正寒此时也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了,自以为绝无翻盘的机会,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皇上只觉得失望透顶,却又不想如此轻易地放过夏正宇,只得怒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众人这才纷纷站起,只留夏正宇一人仍然保持着叩首的姿势,说出来的话铿锵有力:“臣绝无造反之心,却无证据可拿,但此心天地可鉴,还望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