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穿好衣服,吩咐下人准备洗澡水,便离开了夏听雨的房间。
临走时,他忍不住有些犹豫,但一想到昨日书房的香,便再也没了怜悯之心,拂袖而去。
夏听雨一个翻身,手臂却落了空。
她茫然地睁开眼,之间身边空空如也,没有该有的温热。
她哑着嗓子唤来丫鬟,询问道“太子殿下呢?”
丫鬟告诉她,太子一早醒来便走了。
夏听雨不禁咬紧了嘴唇,心里一阵刺痛。
丫鬟恭敬地问道:“侧妃身上还有伤口,不能碰水,不如让奴婢给您擦擦身子?”
夏听雨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侧妃”二字在她的心头不断盘旋。
温热的毛巾触到肌肤上,更衬的房间冷清。
她曾以为,知晓一切但仍愿意娶她的厉正寒,对她多少是动了心的,但男人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既然可以为了权势娶了一个残花败柳,自然也可以为此娶一个妩媚美人。
夏听雨一出生就被遗弃,导致她对这份婚姻,从一开始就抱有了很大的期待,希望厉正寒能作为自己的归宿。
然而现实无情地打破了她的美梦。
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至嘴边,是咸的。
眼前的视线已经模糊,夏听雨看不清面前的一切,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心底的火焰被扑灭,已是满地疮痍。
她忽地想起了和自己一样被感情抛弃的人,尽管那个人自视甚高,不会理她。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厉正寒果然没有再碰夏听雨,也不会对她的消息有任何关注,仿佛她从未来过这个府。
府内不会亏待夏听雨,但下人们都清楚,侧妃怕是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
夏听雨心如死灰,在她能下地行走后,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摄政王府。
千宁乐对她的到来很是意外,印象里的夏听雨,应该是那副小人得志、尖酸刻薄的模样,如今倒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了许多。
近日关于她的传言不少,千宁乐的心底泛起一丝轻蔑:“府上的下人愈发没规矩了,真是什么人都敢放进来。”
夏听雨怒从心起,可眼下却不得不低头,努力挤出一副笑脸道:“郡主莫急,我今日前来也是有要事相商。”
千宁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冷然道:“有话快说。”
“郡主还未婚配,想必是因为心里有个得不到的人吧?”夏听雨试探道。
千宁乐眉头一皱,瞪眼道:“放肆!”
她喜欢厉暝池的事情,全京城都有所耳闻,夏听雨此时提出来,不知安得什么心。
夏听雨浅浅一笑:“郡主不必忌讳,我也是一样的。这帮男人是靠不住了,但不代表我们会轻饶了那些抢走他们的人。”
千宁乐内心一动,挑眉道:“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