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事的两人都走了,花娘又清了场,屋子终于是清静下来了,凤倾城又打了个哈欠,躺回床上会周公去了。
一夜无梦!
只是她不知的是,今晚的一切都被夜觞离看在眼中。
翌日。
凤倾城睡到晌午才回府,一进府,便见林管家带着一干下人在门口等着她。
凤倾城好看的凤眸微微一眯,自大辛氏成了继夫人后,短短几年的功夫,便将这府里的人换了个遍。
如今这府中上下都是大辛氏的人。
二小姐好。
林管家上前,朝凤倾城行了个礼后道:老爷让您一回府便去前厅见他。
凤倾城指了指自个儿身上的衣裳:林管家,不如让本小姐先回院换个衣裳再去见爹爹?
昨个儿她穿出门的衣裳早已被某人撕成碎块,无奈之下便从花船上随便穿了一件回来,船上姑娘们的衣裳哪是什么正经衣裳,若穿这么一件衣裳去见凤仲,结果可想而知。
但林管家铁了心不给凤倾城活路,一脸公事公办道:还请二小姐恕罪,老爷交待了,二小姐若回府,马上去见他!
凤倾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行,听你的。
凭着脑中记忆,她朝前厅走去。
前厅里,首位上坐着的中年男子便是凤家韩国公凤仲,此时黑着一张脸,威仪四散。
他旁边坐着面容姣好的是大辛氏,虽已三十又五,但因为保养得当,所以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大辛氏右边,则是坐着一身粉色纱裙的凤卿卿,再过来,便是凤卿卿胞兄凤卿琰,兄妹俩模样颇像,也算周正,却不像大辛氏,想来是遗传了亲爹的模样。
爹爹,女儿回来了。
凤倾城大大咧咧的走进前厅,瞥了一眼跪在凤仲跟前的翡翠后,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来,端起青花瓷杯将香茶一饮而尽。
之后,她又摸了摸干扁的肚子,回头对一旁候着的小厮说:本小姐饿了,快拿点心。
一觉睡到大中午,白白错过早中两顿饭,这会儿正饿着紧。
放肆!
凤仲一掌拍下,却没有掌控住力气,手心震得发麻,奈何女儿在前,威严不能破,只能强忍下来。
老爷。
每每凤仲发火,大辛氏都是好言劝之,您先别生气,吓着城姐儿了。
你闭嘴,都是你惯的。
被凤仲呵斥的大辛氏一脸委屈,借着手帕抚脸的动作,泪水已经流了下来,老爷,妹妹就留城姐儿一个血脉,若妹妹泉下有知你这般凶她,定会伤心的。
这已经不知大辛氏第几次搬出凤卿城的生母,她的庶妹小辛氏了,每每提到小辛氏,凤仲的再大的怒火都会平息,原主便逃过一劫,也就养成了日后原主的刁蛮任性性格。
以前原主还因此对大辛氏感激涕零,却不知这正是大辛氏的高明之处,用捧杀的手段将原主养得刁蛮任性,臭名昭著。
而她的一双儿女在外人眼里却是谦卑温和,人人赞扬。
凤倾城冷眼旁观了一会儿,似笑非笑道:爹爹这是生哪门子的气啊?
怒火被安抚一大半的凤仲见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再次怒从心起,你还脸问我生什么气?说,昨晚都干了什么丢脸的事?
丢脸的事?
凤倾城颇为认真的想了想:相比起被扔下船的翡翠,女儿觉得她更丢脸。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韩国公被气得连坐都坐不住,你敢还提这事?你可知险些害死翡翠?
爹爹!
凤倾城笑了,一脸无辜:翡翠不好端端的在这里嘛,您又何必动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咱们这韩国公府怕是后继无人了。
屋里的其他人闻言,面色皆是一变。
当初大辛氏带着一双儿女嫁入韩国公府那可是京城人人皆知,虽然过去多年,但这兄妹俩家的身份在韩国公府却是个忌讳之事。